虽然一番心血已经功亏一篑,但白洁还想挽救一下。
以前陈子谦对她那么好,就因为她知道他真实身份却假装不知道而翻脸,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白洁想了很久,认定了陈子谦对她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白梦蝶在他面前中伤她,而陈子谦又恰好相信了。
陈子谦这个财主的傻儿子有多好骗,白洁最清楚了,不然以前就不会当她的枪,由她指东指西了。
所以她想趁着白梦蝶今晚不在,和陈子谦单独谈谈。
她有信心,只要和陈子谦把误会说清了,他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到时看她怎么借陈子谦的手收拾白梦蝶那个贱人。
白洁觉得,她就是那个只要给她一根杠杆就可以撬动整个地球的牛人,在她身后。
白洁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惊恐的一步步往后退去,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啥?”
吴敏一张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狰狞:“我想干啥?我当然想打你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不出口气对得起我自己吗!”
她一边说一边抓住白洁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现在黑灯瞎火的打了你连个人证都没有,让你也吃个哑巴亏,尝尝有冤无处诉的滋味!”
白洁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告饶,可吴敏丝毫不手软。
有脚步声靠近,这才扔下白洁跑了。
白洁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喘息,一个漆黑的人影将她覆盖。
白洁借着路灯看清来人是海涛,惨兮兮的叫了声:“海涛!”便失声痛哭起来。
海涛心疼得不得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小树林。
白洁因为浑身疼痛难忍,站不住,所以坐了下来。
又因为一连挨了两场打,心里委屈,抱着双膝嚎啕大哭。
海涛陪坐在她身边,难过的深情的看着她。
身边这个狼狈的女孩子让他恍惚看见他不愿回忆的那个自己。
海涛小时候家里很穷,住着四面透风的房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吃着当地人只会在灾害年间当做主食的红薯。
小时候,因为几乎顿顿吃红薯,所以特别爱放屁。
在家里放也就算了,亲人们是不会嘲笑他的,可是在学校里放是会被同学们讥笑的。
有时候那些品行不端的坏男生就因为他放屁放得太频繁了,群起而揍他。
女生们只要一看见他,哪怕他没有放屁,全都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飞快的跑了,好像他是坨屎似的臭不可闻。
他整个小学就是一部被同学鄙夷厌恶霸凌的血泪史。
直到读了初中,他父亲在城里做生意赚到钱了,他们家才总算翻了身,而他也不用再吃红薯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像只黄鼠狼,走哪都放屁了。
自从家里条件好转之后,海涛就闹着要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再也不要一副穷酸相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他要有尊严的活着。
海涛父母因为觉得对他亏欠太多,再加上他学习成绩好,所以对他百依百顺。
他要啥,只要他夫妻两个给得起就一定会满足他,所以海涛在县一中才会像个阔少一样的存在,受同学们追捧。
讲真,海涛第一眼看见白洁时对她无感,甚至有些鄙夷。
长相平平,学习不行,听说家里还穷得叮当响。
海涛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穷”字。
小时候因为穷,被同学们看不起也就算了,连亲戚看他们一家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要饭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每次妈妈带他去外婆舅舅那里,外公外婆虽然从不吝啬给他好吃的,但总要明讥暗讽他家里穷,说他妈妈当时瞎了眼,非要跳火坑,让他吃顿好的都成了精神折磨。
而他那些表亲们只要看见他来,总要取笑他又来打牙祭了。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海涛的性格早就扭曲了,一辈子都不想跟“穷”字有任何关系。
白洁那么穷,而且无论相貌还是学习,一点都不出众,他看不上她很正常。
那时海涛还对男生们追捧白洁这么一个一无长处的女生很不理解,觉得那些男生集体眼瞎。
可是白洁被那么多男生追求,却只对他表现出羞涩的关心。
他打篮球时,她会让她的好朋友白梦蝶买了汽水给他喝,而她自己喝凉开水。
下雨时,他忘了带伞,她会把白梦蝶的伞借来给他用,而她自己却用破伞,被妒忌她的女生嘲笑。
她隐忍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被同学们欺负的自己,受了霸凌,却没能力保护自己,让他不由自主心疼她,就像心疼曾经的自己。
可他还是不肯和白洁走近,生怕被她沾染了穷酸气,避之唯恐不及。
白洁自然感觉了他对她的厌恶,哭着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他永远都记得,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你错就错在实在太穷了。”
白洁哭着跑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和他接触过,而他却发现他已经不习惯没她在身边像卫星一样环绕,这让他很苦恼。
恰好高中的第一个寒假到了,他以为自己能够用一整个寒假忘记白洁这个穷鬼。
没想到开学之后,白洁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俨然是一个家庭条件优越的女生。
海涛好奇地打听,这才得知,白洁亲妈的亲爸那边的亲哥哥,也就是她的亲舅舅全都发达了。
有了几个土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