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佛祖化身气冲牛斗,他已经高估了张道陵的本事,谁知依旧失算。照理这张道陵就算是踏入了炼虚至境,也不过和卜夷散人类似,连对付一个法王都觉吃力,又岂能是佛祖化身的对手,但张道陵所打出的那十来张符纸所叠加的力量竟然巨大无比,让佛祖化身在瞬间连手中的巨斧都提不起来,身子更是在一霎那禁锢之力束缚而无法动弹,这才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打了个耳刮子。
轰!佛祖化身的金甲之上劲风爆裂而开。
佛祖化身再无保留,他本就已经施展三头六臂之身,如今更是身上黑气狂冒,身躯在黑气缭绕中迅速变大,一如当初和妙空大师对战时模样。他脚下的法台在其未变身时看上去还算宽大,如今则被他巨大的身躯一压,咔嚓一声巨响,直接在他的双脚下化为碎片。
“你敢辱我,本佛必杀之,那叛徒同样也不能放过,剩下之人便交给你大无能胜法王处置。”佛祖化身的身躯一边变得更加巨大,一边口中发出隆隆的话声,向大无能胜法王吩咐道。佛祖化身亲自对方张道陵和他肩头上的女娃娃,而让受伤的大无能胜法王和剩下的足有百来个的傀儡和一群上师、法师等佛祖座下弟子来对付血婴和受伤的离夫人、还有一个武力并不突出的赢奎,他觉得这胜算根本不用怀疑,难道自己以堂堂一具最厉害的佛祖化身会对付不了区区张道陵,而血婴的事虽然有些棘手,但大无能胜法王被她砍了一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这么多人都杀不死那血婴,等自己三招两式打死张道陵,再转过头来杀血婴也是一样。
大无能胜法王的脖颈处伤口已在飞速的愈合,虽然这样弥补伤势会让他元气伤损,但大无能胜法王根本不信自己会打不过血婴,血婴虽然顶着一个明王妃的名头,但那是大慧心佛母在佛祖面前吹耳边风给诓骗而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无人心服。大无能胜法王喝道:“佛祖放心,本法王会让她知道背叛我佛会是怎样的下场。”他把罩在身上的金黄色法袍一扯,露出贴身的打扮,只见他那干瘦的身躯外面居然缠绕着无数黑色念珠,如同雪域之中女子时常装扮的项链和珠玉一般,密密麻麻缠绕在胸前身后。这些黑色念珠同时悬浮而起,在大无能胜法王的头顶上蜿蜒缠绕,似一条乌黑的铁链一般哗哗作响,不一时便组成一柄黑色宝幢,那宝幢完全由黑色念珠组成,似雨伞又似宝塔,稳稳的落在大无能胜法王的手中。
大无能胜法王冲着持刀屹立的血婴央宗喝道:“本法王已不知多久没有使用我手中这金刚幢,你砍我一刀,本法王要让你形神俱灭。杀!”早就得了佛祖化身吩咐的傀儡和那些杀至丰都神宫的上师、法师等人物立刻嚎叫着奔血婴杀来。
这些傀儡和佛祖座下之人虽然被张道陵打死打伤了一批,但剩下之人依旧有数十个,而离夫人却已按赢奎所说,盘坐在孽镜台之后,悄然把还阳法阵运转起来,想帮也帮不上了。那还阳法王一运转,立刻在孽镜台四周升起一圈朦朦胧胧的黑色巨洞,无数阴风从这洞中刮了出来,然后又被孽镜台上方的黑洞给吸了进去。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悬浮在高空,即将穿过丰都神宫主殿而飞至外面去的那面明晃晃铜镜,居然不再上升,就此悬停在了殿顶。
离夫人操纵的还阳法阵不停的把阴风吸取上来,而孽镜台所打开的黑洞又把这些阴风吸了进去,这一进一出便如一个循环一样,反而让丰都神宫之中的阴风不再奔主殿而来,而悬浮在殿顶的明晃晃铜镜便也因此停留不动。这便是赢奎让离夫人在孽镜台四周又摆放下一个还阳法阵的目的。只要孽镜台打开的时间够长,陆凌天等人才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到出路。虽然佛祖化身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特意追到丰都神宫之中想半途截杀,但赢奎依旧按原定的方略一步步去做。假如在这过程中,有谁因此而受伤或者丧命,那就只能归结于命中注定了,马武是如此,血婴是如此,张道陵和离夫人甚至连他自己,都在这算计之中。
当佛祖化身的身躯暴涨至十来丈时,他终于全身黑气消失,反而浮现出一派浩荡金光,整个人如一尊金刚战神一般傲立在张道陵的面前。张道陵和他一比,身形小的如同小麻雀与巨鹰那般的差距。佛祖化身再次一震手臂,那柄被张道陵用十来张符纸所禁锢住的巨斧终于在他的巨力之下被重新抬起,十来道火光一闪而灭,张道陵所打的符纸已法力消散化为飞灰。
站立在张道陵肩头的女娃娃张着小嘴,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挺立在眼前的佛祖化身法相,这是她自重新踏入这世间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事。
佛祖化身发出一声冷哼,六条手臂之中的两条各自打出兵刃,其中一个是金刚杵,另一个则是那巨锤,二者都是巨大威猛之物,特别是在佛祖化身变化成这样大的形体之后,他手中的兵刃便也巨大威猛之极,只怕不用他用力来打,只要拿兵刃轻轻一压,下面的人便会化为肉泥了。
金刚杵先到,从空中横扫而来,一路上无数立柱横梁被金刚杵扫得纷纷折断,咔嚓轰隆之声不绝。在丰都神宫的主殿之中大打出手,这原本宽敞的大殿反而变得极其狭小了。
张道陵面色微沉,他可以从容打败那些傀儡和上师,但佛祖化身的实力同样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