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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今日春宴,见景瑚走了神,还隐隐有不快的意思,柯明叙的语气更温柔,“可是遇见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景瑚就回过神来,想了想,答他:“的确是遇见了一些事,让我觉得很不高兴。”
“是能与人说的事情么?若是不能,能放过的便放过吧。”摊主为他们拎来了茶水,柯明叙为景瑚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只是白水而已,景瑚拿起来喝了一口。“和徐家的六小姐有关,小柯大人想不想听?”
柯明叙的神色就淡了一分,“不在于我想不想听,而在于小县主想不想说。为人排忧解难习惯了,此时让我选,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选。”
景瑚笑了笑,觉得他此时无奈的样子有几分滑稽。“那我就说给小柯大人听一听,请大人为我断一断。”
她没有只说徐沐柔做的事,也同样的把她和李宜对徐沐柔做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她偷听徐沐柔说话这一节。
徐沐柔究竟为人如何,柯明叙想必心中早已有数,不必她添油加醋。闺阁中的算计成不了真,反像是她在挑拨是非。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做不光明磊落之人。
“……小柯大人会不会觉得是我太蛮横了?”
柯明叙笑着摇了摇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每个人的行事不同,遇见同样一件事,处理的方式也不同。”
“是她偷听你们说话在先,且出言不逊,小县主要摆一摆县主威风,她踢到了铁板,其中苦楚自然也只能自己受着。”
“至于后面她的行事,我就更不敢苟同了。总算小县主急中生智,早早的拉上了赵家八娘子和莹姐儿为证,不然今日之事又如何逃的脱?谁能想到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
景瑚就佯装怒意,“居然把本县主比作了铁板,今日小柯大人也是踢到了铁板了,让本县主看看,要如何惩戒你。”
景瑚不想让那摊主听到她的身份,说这一番话,便将身子前倾,好让柯明叙能听清。她与他的距离离的不远。
柯明叙失笑,“那小县主想要如何,也要罚我跪在这院中么?”
她才舍不得呢。不过,若是以后成了亲,他敢不听她的话,她非要摆县主威风好好治治他不可。
这般想着,景瑚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手,捏了捏他的脸。
捏完自己也吓了一跳。今日捏清柔捏李宜的脸实在太顺手了,居然对柯明叙也这样起来。
但若不胆大包天,也就不是泾陵县主了。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甚至还发表了评价,“嗯,小柯大人的脸怎么同我的一点都不一样,都没有几两肉。”
柯明叙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如此行事,愣在当场。像是个被人当街调戏了的小媳妇。
他没有说话,景瑚就有几分尴尬起来,只好给自己找补,抓着他放在桌上的手,也捏了捏自己的脸,“小柯大人再试试看捏捏自己的,是不是很不一样。”
景瑚等着柯明叙的反应,他却只是看着她。忽而一笑,为这天地间渐渐黯然下去的春光又增色了三分。
“真是孩子气。”他说。
景瑚原本傻傻的跟着他笑起来,听见他这一句话,又嘟了嘟嘴。等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她还这样对他,看他说不说她是个孩子。
正好景瑚要的云吞已然做好,那摊主将云吞送来,还站着同柯明叙说了几句话。
“劳您记挂着。天气一暖和起来,我家离那位身体也好了些了。等她好全了,能下地了,再让她为您做云吞吃。”
柯明叙和谁说话好像都是这样真心,“这样便好。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千万别顾忌着不好意思开口,下回见到王大娘,我也可以替她把一把脉。”
“虽然不比什么名医更好,也能大略知道状况,再赠些药材给您。”
那摊主听完,连声应好,末了叹道:“您总是这样和气。”
柯明叙笑了笑,“还要麻烦您快些将那两个烧饼做好,我妹妹顽皮,书院里老师却还等着。”
那摊主便笑着转回去了。
他一说起妹妹,景瑚见了这江南的云吞,更是想起了谢池莹,“今日在熙和园中遇见谢家姐姐,聊起天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小柯大人的表妹。”
“羁旅于燕京,也就住在小柯大人府上,倒是没有听你提起。”
柯明叙并没有多想,“莹姐儿与我姑姑来燕京未有多久,我和小县主也只是上巳节时见了一次,如何能有机会告知。”
“倒是三月春宴,我姑姑会时常带着她出门赴宴,小县主既然已经与她结识,往后倒是可以常来常往。莹姐儿品行端正,是值得一交之人。”
景瑚舀起一个云吞,等着它慢慢的冷却,“小柯大人就不怕我欺负你表妹,我今日可是威风呢,叫人吃了亏,别人还抓不着我一点错处。”
“你若是能叫莹姐儿吃了这样的暗亏,你也就不是燕京传闻中娇蛮任性的小县主了。”
淮安谢家出来的姑娘,若是能被燕京的蛮丫头收拾了,简直有辱谢家的威名。
若是有心机手腕能收拾了淮安谢家的姑娘的女子,自然也不会在燕京城里让自己留下这样不算好听的名声了。
碧娘嫁进永宁郡王府之前,他就已经听过景瑚的名声了。永宁郡王府家的泾陵县主刁蛮任性,蛮不讲理。
那时候他就觉得她不会是这样坏的,最多最多,不过是一个备受宠爱因此有些目下无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