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铭带人连夜赶路,过原城在卯时到了丘城,便不在前进,而是寻了驿馆令众人休息,无意间瞥见洛江红并未着急入睡,而是将马匹草料都一并收拾妥当。
“不曾疲乏?”
洛江红摇头笑道:“这没什么,虽然武艺不通,但是下官身体还算强健……七营长若是为了下官才下令休息,倒是不必的……”
“七营众人也要休息”,长铭上前去,拍了拍自己马儿的脖子,马儿一边嚼着草一边不紧不慢地蹭着他,他缓声道,“好歹是个兴主,本官不会顾虑的,去休息吧。”
“马上去”,洛江红哭笑不得道,“还要赶路,先喂好马匹要紧。”
长铭转脸到一边去,笑而不语。
有人说过,绛元的心情是变幻莫测的,时好时坏,时起时落,当初洛江红不以为意,直到两天前,将信将疑,到现在,坚信不疑。
抵达丘城之后,长铭再也没动过,七营的人每天好似开始无所事事的晒太阳,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向长铭进言应该尽速前进,然而长铭笑着答应,却置若罔闻,眼下更是和楚广良结伴在丘城四处游玩,身着一身常服,头发也松散绑着,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记得三天前夜半三更策马狂奔的事情了。
洛江红已经放弃劝说了,就看着长铭抱着一包甜点回来分发给众人,顺手也给了洛江红一点,他看了看,不好发作,也没有丢弃。
直到正午时分,众人用过午饭之后,长铭才突然道:“即刻,收拾行装,我们出城南去。”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兵荒马乱地忙碌起来,长铭似乎也无暇多说,两三下就闪出了洛江红视野之外。
这毕竟是一群武官,只带着洛江红一个文官,更没有在乎洛江红是何种感受,而是颇有不要命趋势的策马狂奔,若非他是个兴主生来体力过人,只怕已经从马背上摔下来了,连看着长铭长发飞扬的机会都没有。
楚广良见追了好些时候,都没有什么可疑人马,便不住问长铭:“会不会是走了别的路?”
长铭坚定摇头:“我看了地图,从书城往南下前往夏城,只有这一条大道。非骑马不可能追杀我们,更会延时误事,若是我们抵达夏城,就错失良机了,因此第二批杀手只有星月兼程,一路策马大道而行。”
一干人不眠不休的追了两天,但是去前方不曾察觉任何宁武军的踪迹,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对为首一人道:“难道他们真的从书城杀出来之后,就三天三夜水米不进的赶路吗?我们这都追了两天两夜,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为首者道:“不应该啊,我们都是宝马良驹,虽然他们彻夜前行,我们也应该能追上,也许就在前方不远。”
身边一人好心提醒他:“宁武军中,恐怕没有什么驽马。”
众人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
“自书城出来,南下夏城,只有这一条大道可行马,但是我们埋头追了这么久,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前往丘城原城打听消息的人也不曾见到他们,还真成了强行军露宿野外不曾?”
为首者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道:“难道我们反而跑到了他们前面?”
“会不会是他们放弃了车马改为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