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仪见他这般,便冷冷一笑:“并非流年不利,而是你自作聪明!此事还未同我禀报,就擅自表奏圣人!”
甘标被这三言两句训得不敢直视甘仪,良久才吞吞吐吐道:“现在该怎么办?李长铭带着七营,轻易平了寇匪,回朝……”
甘仪冷哼一声摇头:“若是如此,他们便不足为惧,且不说李长铭是什么样的人,有顾小舞在,只怕是打不起来的。夏城太守沈思贤是你的门生?”
“是……”
“平日孝敬不少吧?”
“这……”甘标正欲辩解,却不想被甘仪打断:“你给他去信,说这个敕使不是易于之辈,令他老老实实将寇匪一事详细道来,不然休怪本官作壁上观,届时无人能救他。另外,再谴人监视夏城的举动,若夏城有变,尽速来报!”
甘标唯唯诺诺退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先解释一下,攻城守城难度系数不一样的,毕竟有个城墙,攻城比起守城难多了。
所谓皇帝,就是别人都在感慨司福罗一族力战殉国,他却在盘算要不要兔死狗烹。
第16章 第十六章 朝野两难
长铭于两个时辰之后到达夏城,那时顾小舞和沈思贤已经酒足饭饱了。远远见长铭脸色不佳而来,顾小舞也不好问候他,倒是沈太守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来,简单行礼之后便道:“营长驾临,实在是夏城之幸,不知您何时扫平寇匪,还于太平?”
洛江红在长铭背后皱眉,意欲开口之时,却听长铭苦笑道:“太守大人何必急于一时呢?本官如今身体不适,实在不宜再行劳累。”
顾小舞也道:“七营长脸色不好,还是先休息吧?谴人送点饭菜来。太守大人也莫要着急,就放心将此事交于我们吧,定叫那寇匪望风而逃。”
说完不等沈思贤回话,领着长铭回了太守府。
“怎么了?可是受了重伤?”房门甫一关上,顾小舞便问长铭。
“无什大碍,按时换药就是,即便我们要对山贼动手,也不需我出刀,只是眼下如何了?”
顾小舞简单说明事情之后,便道:“我打算往寇匪的山寨去一趟,另外要再派一人在夏城之内打听消息。”
李长铭也赞同道:“马匹昂贵,寇匪是否有都未可知,何况数量不小,铁掌一致,若是城内遭寇匪烧杀抢劫,为何一路走来与寻常城镇无异?何况守城军比起那些寇匪,人多势众,即便寇匪真的来了,难道不能拒之门外?”
顾小舞同样深以为然也,却见长铭已经起身,意欲出门寻众人前来议事,伸手便拦下他。
长铭哭笑不得道:“大人切莫牵怀,不过是小伤而已。”
“下官知大人身经百战,自然不会在意这两道伤口,只是大人要知道,没有必要事事要强,就如人行走,该缓步该疾奔,都有所限度,否则活亡于懒散,或死于疲累。下官也有些时候没有见过大人,有些话不妨叙叙旧,请大人坐下吧。”
这话说得平淡无奇,却让长铭莫名觉得心口隐隐抽痛,最后还是依言坐回原位了。
顾小舞沏好茶水,给他倒上一杯,问起了另一件事情:“大人一路行来,恐是不易,心中是否有所计较?”
长铭才将茶水送到嘴边,听她此言,又将茶杯放下,才沉声道:“且不说那些鬼鬼祟祟的杀手,就那些假扮寇匪的人而言,能寻到一般大刀已经不容易了,何以统一□□,身体健壮,配合无缝,我还隐约听到战鼓的声响。”
“不错”,顾小舞面色严肃地点头,“看来大人已经猜到一二了,但是下官有一言,还请大人记得——就当做是寇匪奇袭,让大人重伤,莫要再纠结其中,就此揭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