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智高无法接受大宋的条件,皮鹿加倍害怕和议,因为狄青明确的要求,要拿自己的性命做交换。
这要是侬智高把自己献给了大宋,什么薄皮凌迟,什么五马分尸的都是小儿科。
大宋对自己恨之入骨,肯定怎么折腾怎么来。
他和侬智高臭味相投,和谈崩了,那就继续开打。
不过这皮鹿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笑眯眯的挥着自己的羽毛扇:“陛下,不过臣到了敌营看到宋军散漫,混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这其实也是侬智高最担心的,他一听大喜道:“真的?
快和我朕说说,你在敌营都看到了些什么。”
“陛下,这狄青徒有虚名。
臣一到军营,便看到将士散漫,还有殴打士兵的将领。
他们的军营也是犯了扎营的大忌,居然依山而建。
若是放上一把大火,则他们连营必乱不可。”
皮鹿越是这么说,侬智高反而越是起疑:“你是说,他们依山而建连营?”
皮鹿点点头:“是的陛下,臣在敌营看到的就是如此。”
侬智高摇了摇头:“不对,若狄青连营山峦,必然有诈。”
皮鹿一惊:“陛下,此话怎讲?”
侬智高冷哼一声:“哼,宋人熟读兵法,自然也知晓三国火烧连营的故事。
除非这个狄青其蠢如猪,不然他万不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再者,即便是他犯下此常识性错误,他手下的将士就没有人给指出来么。
要知道,现在天干物燥,只要咱们派一支骑兵围山点火,他们军营必乱无疑。”
侬智高能有今天的成就,绝不是个傻子。
狄青这么做一看就有诈,这不明摆着故意示弱的么。
也就是说,皮鹿在军营所见所闻都未必是真,也许是狄青故意被他摆的mí_hún阵。
皮鹿羽毛扇在手,却没有诸葛亮的智商:“这个,可臣在他军营之中看到的不像是假的。
而且在狄青宴请臣的营帐之中莺莺燕燕,美女环绕。
手下将士更是醉生梦死,个个搂着女人都陷入了温柔乡。”
“不对,这更有问题,除非这狄青真是碌碌之辈。
不过以我直觉,此人不是那么简单容易对付的。”
“报!”
一名探子,急匆匆的来报:“报陛下,宋军已经开始拔营,他们依山而建的军营全部拔寨而起,现如今已经将营寨安札在桑千河边,好像是为防火。”
这个时候移营?
侬智高和皮鹿面面相觑,二人一时有些不懂了。
若是狄青故意示弱,依山而建是做给自己看,那他为什么现在又突然移营。
如果不是,难道说先前真的是狄青智障了,现在才发现依山建营的危险,匆忙之下急于移营?
侬智高有些凌乱了,他有些看不透这个狄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皮鹿:“军师,你以为如何?”
皮鹿同样一脸懵逼的看着侬智高:“陛下,这个狄青当真古怪,咱们不妨继续观察观察。
多派出一些密探,注意宋军的一些动向。”
侬智高刚要点头,只听适才那探子继续道:“回禀陛下,那宋军拔营之时,军中甚多女眷。
许多将领一路搂着女人,队形散乱。
他们还时不常的喝骂鞭笞部下,那些宋军士兵好像情绪都很愤怒。”
还有这等好事?
侬智高和皮鹿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看来这个狄青,搞不好真是自己把他高估了而已。
就宋军那点战斗力,在我侬智高眼里根本不足为惧。
然侬智高毕竟是谨慎的,他对部那探子说道:“再探!”
那探子领了命,有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此时的侬智高脸上已经难掩盖喜色:“太好了,狄青,咱们山高水长,朕我要好生会会你。”
狄青果然是个奇怪的家伙,他总是能给侬智高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这日,狄青在营外召集将士庆祝移营。
拔营移寨,这也能庆祝?
这果然是个奇葩的将帅。
狄青传令全军休息十天,就连宋全上下都不知道狄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主帅有令,大家只好遵从。
侬智高的探子很快探到情报,还以为狄青怠慢军务,无不心中大喜,以为这个曾经被发配过的将军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糊涂蛋。
间谍探到这个情报高兴异常,回报智高如此这般。
智高一边让间谍继续监视宋军,一边也宣布让将士休整。
侬智高的探子只看到宋军这边处处张灯结彩,畅饮高歌。
第二天也是如此,一直闹到夜晚二更时分,还你斟我酌,兴味盎然。
更要命的是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女子,她们娇笑声远远就能听得见。
偌大个军营,被狄青弄得是乌烟瘴气。
狄青更是左拥右抱开怀畅饮,忽然狄青说自己不舒服,退席进帐,告诉军官们开怀畅饮,第二天早晨进关。
军官们继续吃喝,闹了很久。
接连几日,宋军这边都是如此。
这让侬智高是既嫉妒又惊喜,嫉妒的是大宋真他娘的有钱,军营天天这样张灯结彩的造,大宋那边的给养也是源源不断。
侬智高不是没有动过劫掠狄青部粮草的想法,可他们是两军对垒。
侬智高不过是仗着昆仑关的天险,他不敢孤军深入去劫掠宋军粮草,万一对方有埋伏,那可就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