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毅自己心里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昨天刚批评过别人,现在又拉过来使唤,好像有点那啥。
但是没办法,李贺突兀的派人来请,肯定不能不去,虽然从前面几次看李贺应该是没有恶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已经知道了李贺有一个无妄境的情况下,至少应该防一手,以备不测。
否则一旦李贺有恶意,在有了李房的情况下,只要再凑一个无妄境出来,他说不定就会翻车。但若是带着太史慈,即便是对方出动三无妄,想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三打二和二打一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刘毅这次没带彭木他们,打算就和太史慈两人前往。说到底,彭家三兄弟修为还是有点弱了,无妄的战斗单个乾元很难插手,要真是打起来他们三只能是个拖累。
“明廷,我刚才见那路边上小贩卖的胡麻饼,闻之颇香,所以就多买了两个,明廷也尝尝罢。”
太史慈本来刚出发的时候还板着脸一副“你是老大我是下属你说啥就是啥”的公事公办模样,但赶路了一天后就又开始明廷长明廷短的了。
刘毅在心中暗笑,他感觉真的很像和舍友闹了点小矛盾的样子,但是仇不过夜。算起来太史慈现在也才二十岁,放在前世也就是大二大三。
他笑着接过胡麻饼,色泽黄亮,皮酥内软,芝麻油香。那股酥香味直扑他的鼻腔,他赶紧咬了一大口。
闻着香,吃着更香。
胡麻饼其实就是芝麻烧饼,虽然他前世挺爱吃的,但是此世倒是头一次吃到,因为这胡麻饼的流行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此前在北海国是想吃也吃不着。
毕竟芝麻传入的时间也没太久,胡麻饼自然没传遍各地。
他现在能吃到还算是得益于灵帝,因为据说他爱吃胡麻饼,上行下效,雒阳的贵戚也跟着以吃胡麻饼为风尚,这东西才在全国流行开来。
太史慈骑着马,落后他半个马头,一手拿着胡麻饼一手拿着酒囊,边吃边喝好不惬意。
酒是大半个时辰前才在一个路边酒垆沽的,米酒,花了三十五钱。
现在还没有什么蒸馏酒,也就是白酒。主流是米酒、果酒,当然葡萄酒也是有的,只不过他喝不起。
现在的米酒度数极低,看不同的品质在三度到十度之间,基本上可以视为酒精饮料。所以刘毅也没制止太史慈的“酒驾”行为。
当然了,他自己没喝,坚决贯彻了“开车不喝酒,不论度高低。”
“子义,说起来,你阿母给你定下了亲事没有?此前我可是特意给了你时间回去的。”
刘毅见太史慈有吃有喝快活无比,感觉就差高歌一曲,他突然玩心大发,对太史慈发出了灵魂拷问。
他当然知道是没有定的,说到底,太史慈毕竟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太史慈的婚事他肯定还是会关注的,但就是因为知道没有他才会这么问。
太史慈闻言一愣,感觉手中的胡麻饼瞬间就不香了,他赶紧将嘴里的咽下,随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上的油渍,讷讷了半晌,才答道:
“回禀明廷,却是未曾定下。”
刘毅笑了笑,继续穷追猛打。
“哦?不知为何?是相貌不满意?还是家世不称心?”
呵呵......让你小子昨天还闹脾气。
“这......”太史慈嘴巴嚅嗫了一阵,最后才说道,“皆不是,而是慈认为那些女子都太娇柔了,不是良配。”
啥!?
刘毅差点没把嘴里的饼给喷出去。
太娇柔?
因为人家娇柔反而不满意?
他忍不住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太史慈。看不出来啊,你这小络腮胡子居然好这一口。
“怎么着?你还想找一个能陪你切磋的不成?”
这本是调侃之言,哪知道太史慈反而高兴的回答道:“如果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他说到高兴处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饼,仿佛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刘毅暗暗翻了个白眼。
呵呵,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他也几大口把胡麻饼吃完,接着将手上沾着的芝麻一粒粒拈起来丢到嘴里,然后看着泛着油光的手指头有些发愁。
香倒是挺香,就是满手油有些麻烦......
他扭头向太史慈,沉默了几息,就学着太史慈那样把手上的油擦在路旁的树干上。
此时刘毅无比的怀念餐巾纸,虽然现在有绢帛可以用来擦手,但是他感觉用那个既奢侈又不方便,想着什么时候抽时间去瞧一瞧改良纸的那些工匠进展如何。
就这样边走边聊又前行了百多里,正当刘毅和太史慈探讨讲武堂的搭建之时,突然听到前方有呼喝厮杀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拉缰绳加快了速度,在纵马十数息拐了两个弯之后,他们见到了声音的源头。
不出刘毅所料,一股黄巾溃兵在劫掠商队。
这一伙黄巾溃兵约在百人左右,正在围攻商队。
那商队差不多有两百人,不过作护卫打扮的只有不到五十人,此时正借助运货的大车结成了一个车阵勉强抵抗,其余的都是手无寸铁的民夫,被护在了车阵中央。
此时这百余人正呼呼喝喝的杀成了一团。
而在战团的不远处,有两人正在单挑,一人头扎黄巾,一人护卫打扮,刀剑碰撞间真气激荡,刘毅只是略一观察,就看透了两人的修为,居然均是乾元境。
这倒是有些稀奇......
刘毅一边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