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当心脚下。”天香往床内移了移,将外面让给自己的丈夫。
又是一个微不可闻的叹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牙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感受到那不该是夫妻间应有的距离后,天香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或许是黑夜总能给人带来莫名的忧伤,让人在白日里受的委屈在夜里无限放大。慢慢的,天香耸动着双肩,压制不住泪水,小心谨慎的啜泣着。
“公主?公主你怎么呢?”凭驸马的功力,就算天香是在隔壁房里哭泣,她也能听见,更何况是万籁俱静时近在咫尺的二人?遂忙起身看向一边的公主,焦急的问道。
“我、我没事……”擦了一把泪水,但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想到今日公主非要自己同床不可,必定是因为庄嬷嬷说了什么,现在的公主不是以前无法无天的刁蛮公主,不会反抗不会拒绝,指不定是在庄嬷嬷那受了委屈,现在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吧。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迟疑了半晌,还是伸长了手臂,将那稍微有些远的人搂进自己怀里。这一刻,冯绍民想,就此让公主发现自己的秘密也好,自己的罪孽就自己一人承受,何苦拉着她一起呢?
窝到朝思暮想的人怀中,公主有一瞬间的呆滞,反应过来后,也伸出手臂搂上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在对方的肩颈处,泪水也尽数被对方的衣衫吸尽。
“公主,我是你的驸马,是你的丈夫,所以,你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告知于我,绍民当全力为你排忧解难。”
“是因为你是‘有用的’吗?”天香吸了吸鼻子问道。
没想公主还记得这件事,不由勾起嘴角笑道:“自然,绍民一直都是公主殿下的‘有用的’。”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天香抬起头问。
看着怀中女子红肿着双目问着这无法回答的问题,驸马笑道:“会,绍民会一直陪着公主。”
“不,叫绍民的还有张绍民,你是冯绍民,我只要冯绍民陪我!”
看着天香很久不曾露出过的娇蛮模样,内心一紧,随后放松语气道:“自然是冯绍民陪公主,自己妻怎能让张绍民陪?”
天香定定的看着面前温柔如水的人,轻声问道:“那,那你能亲亲我吗?”
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面前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人,正用一脸哀求看着她,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不行吗?驸马……”
本想拒绝,却在看见那双本灿若星辰的眼暗淡下去时,内心又出现了一丝松动。
罢罢罢,总归是要入地狱的,再多一桩亏心事又能如何?驸马自暴自弃的想,只要有一人得到了快乐,也不算太亏。
“天香,你睁着眼,为夫该如何是好?”驸马轻声笑道。
怀中的女子似乎并没有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只是瞪着一双美目痴痴的看着她。
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盖上那双让自己总是不由心软的眼,在那双慌乱的手想要拉开眼睛上覆盖着的手时,驸马低哑着嗓音在公主耳边说道:“你一直睁着眼,为夫会很为难啊,天香。”
暖暖的气息喷到面颊上,天香的脸立刻红成一片,放在那只冰凉手上的手不但没有拿开,反而用力握住了对方纤细的手腕,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驸、驸马……”天香的声音带着颤抖,小心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这一贯恪己守礼之人真愿为自己抛弃世俗偏见。
轻轻吻上光洁的额头,驸马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般道:“天香啊,我是你丈夫……”
“冯素……绍民……”差点就要将真相诉诸于口,可是自己并不是公主本人啊,有什么权利替原本的公主做决定,使她失去自己名正言顺的驸马?
内心仓皇不定、表面祥和冷静之人未觉察到天香的失语,顺着对方的鼻梁往下,当已到那柔软的唇瓣时,还是不由自主停下了动作。
她,真的可以吗?
“驸马?”感受到那人的迟疑,公主拉下覆盖在自己眼上的手,看着她。
“天香,我……”
不等对方说完,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狂跳的心脏上,天香认真的说道:“驸马,天香也很紧张,所以,所以,请你……”
天香说不下去,咬着自己的唇瓣,羞红了一张脸,仍固执的看着对方。
“天香啊……”叹息般的低喃,驸马再次靠近那温软的身躯,缓缓将自己的唇靠近对方有些呼吸不过来而微张的红唇。手下传来更加激烈的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穿破ròu_tǐ跳出胸腔。
“天香,闭眼,乖。”见天香瞪大了双眼没有要闭上的意思,驸马只好移开一点,无奈的说道。
天香听话的立刻闭上眼,头稍稍向上抬了抬,驸马见状微微一笑,手指在湿润的唇上轻轻摩擦了一下,在对方有些忍耐不住时,再次倾身上前,含住那对任人采撷的唇。
这并不是冯素贞第一次亲吻,与李兆廷青梅竹马的那些年,总有情难自禁的时候,虽然两人从未做伤风败俗之事,但一直认定对方就是自己要相守一生的人,所以在以冯绍民的身份亲吻自己的妻子时,要显得轻车熟路的多。
原来女子的唇与男子的完全不一样。轻轻吮吸着柔软如花瓣的唇,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叛经离道之事的驸马如是想着。
被轻吻之人显然是第一次,除了心跳早已超出正常范畴外,连呼吸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就算如此,天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