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贺的嘴唇动了几下,“郎君,某原先为官,也有妻儿……”
“他们如今在长陵候家中为奴,某去求赎买……”
“知道了。”贾平安拿起筷子继续吃。
杜贺低头退了回去。
这等事贾家没有义务处置,所以他没有丝毫不满。
晚些贾平安去了百骑。
“参军。”
包东在查看消息,很是勤奋。
“参军吃饼。”他放下纸张,拿了一张饼。
贾平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某吃过了。”
“今日的饼真好吃。”包东说道:“今日无事。”
无事就好。
贾平安说道:“某出去一趟,有人问……”
要善于领会上官的指示。
包东马上领悟了,正色道:“参军为了百骑呕心沥血,看着面色不好,该去医馆看看。”
贾平安皱眉,“理由不好。”
包东想了想,“参军听闻东市有权贵在聚会,急匆匆的打探消息去了。”
小伙不错!
贾平安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包东赞道:“某怎地就怎么聪慧呢?说不得等校尉和参军升官走了,某还能掌管一任百骑。”
……
贾平安带了些礼物,一路寻到了长陵候洪家。
“宁远将军,武阳县男,百骑录事参军贾平安。”
这是正式拜访,所以贾平安很郑重的报名。
门子一个哆嗦,“请贾参军稍等。”
这可是扫把星啊!
晚些洪夏亲自出迎,笑呵呵的道:“贾参军光临,不胜荣幸,请。”
洪夏是侯二代,老爹当年据闻为高祖皇帝鞍前马后的效劳,虽然没有军功和其它建树,但架不住资历老啊!于是大唐立国后就得了个开国侯。
高祖皇帝在时,洪家作为嫡系,自然很是风光,洪夏刚会走路就在左武卫有了兼职。后来太宗皇帝干掉两个兄弟,架空了高祖皇帝,于是洪家就渐渐没落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洪夏如今也在左武卫混了一个录事参军的职务,不过是挂职。
俩录事参军见面,寒暄了几句后,贾平安笑道:“某家中有个管事杜贺,做事不错,他的妻儿据闻在侯府做事,若是方便,可否见一面?”
求人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免得对方不高兴时没有回旋的余地。
贾平安说见一面,这便是暗示。
兄弟,给个面子,把这两个人给我吧,我记得你的情。
洪夏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说道:“今日某却身体不适,改日再请贾参军饮酒。”
这便是逐客令。
贾平安含笑起身,“如此就打扰了。”
等贾平安走后,洪夏骂道:“这人原先是个种地的,不知道权贵之间的规矩。除非是世交,或是至交,谁会把奴婢送人,不够丢人的!”
管事笑道,“他原先就在华州种地,后来机缘巧合到了长安,在百骑算是不错,估摸着心大了。”
洪夏冷笑道:“心大?可某却不给他这个脸!”
过了两日,没见贾平安再来,洪夏就和几个朋友说了此事,大家一笑了之。
晚些,洪夏去点卯。
挂职是挂职,但有事你还得去。
天色微黑,六街的鼓声传来,洪夏出发了。
晚些洪夏进了左武卫。
此刻天色依旧麻麻黑。
“大将军到!”
站在外面的众人赶紧站好。
作为拱卫皇宫的力量之一,左武卫在梁建方的带领下作风彪悍,深得皇帝的信重。
梁建方的身影看着有些模糊,他走到了台子上,说道:“这春天到了,老夫出门就看到两条狗在做事,你等可躁动了?”
众人默然。
这位大将军号称老帅之耻,一旦耍起流氓来无人能敌。
这时候谁接嘴谁倒霉。
“连狗都躁动了,可你等却无动于衷,连狗都不如!”
下面有些躁动。
“怎地?”梁建方骂道:“要动手?上来,老夫今日弄死几个,随后去向陛下请罪。”
这个老东西,惹不起。
梁建方不满意这个局面,他好!”
他指指下面,一群军士拎着棍子下去了。
老家伙要耍流氓了,众人赶紧站好。
洪夏束手而立,担心自己被抓典型打一顿,到时候什么长陵候都不顶用,一家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看看你等站没站像,可见操练不得力。”天色渐渐亮了,梁建方在叫骂:“每年钱粮都给足了,可操练却偷懒耍滑,真当老夫不忍责罚?”
老东西要发怒了。
洪夏吸吸鼻子,身边的同袍说道:“长陵候,小心。”
“多谢。”洪夏觉得自己应当不会被波及。
“老夫本想亲自指导你等……”
呃!
洪夏愕然,“大将军不是经常指导你等吗?”
他是挂职,身边的同袍却一直在左武卫,闻言点头,“是,大将军几乎每次操练都在。”
那他说什么本想亲自指导?
洪夏不解。
“但老夫最近腿脚不便,就请了一个晚辈来,你等莫要看他年少,可却天赋异禀。他早年得了异人传授兵法,后来老夫在台子上,看着下面乌压压一片人,说道:“大将军抬爱,某其实也就是知道些皮毛。”
“这人挺谦虚的。”同袍对洪夏说道。
“是啊!”洪夏想到了那天二人见面时,贾平安的微笑。
“可说到令行禁止,某的看法是军令如山,军令一下,前方纵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