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听王叔叔的去三分部,苦点苦点吧,起码保着性命;我父亲说了,不能让芯蕊有事!”我回应道。
“可,可是,贤侄,你得有心理准备啊!这常贵人好义气,他不理你这些革不革命,他就管林子的木头,管进来人的安全,但是,这常贵也知道这个事,很多都是成分不好的才被下放到这劳动改造自己,所以,他……咳~~怎么开这口啊!”王叔叔为难的说道。
“王叔叔,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的,我们一路过来尸骸遍地,打杀不止;还有什么比性命要紧啊!”我有些激愤地说道。
“贤侄,你媳妇的名节、贞操啊!”王叔叔说着搓起了手。
“什么……什么意思?”我一下慌了起来。
“常贵是个老光棍,今年4o多岁了,以前有个媳妇被他喝酒打跑了,常贵就一个缺点,好色;已经有六七个知青小姑娘当时给我写信举报常贵借着工作之便非礼她们,我当时和他做工作,他就说了要么给他讨个媳妇,要么就别安排女知青下来,要是谁在写举报信,他一个知青都不收留;这唯一一个能保全这些成分不好的知青的地方,谁愿意放弃活命的机会,所以就变成了现在,三分部有点像常贵的皇宫,那些女知青都敢怒不敢言随他了,他是真一个都不放过啊,我是怕,你媳妇进去了…”王叔叔给我解释原由,我一下懵了!!
“王叔叔,这不是qín_shòu不如吗?女孩子以后名节怎么办?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我悲愤地说道。
“他玩腻了,就让男知青娶他不玩的,他就是三分部的皇上,话已至此,你和你媳妇儿合计一下吧?要你们决定去,我就给明天进山送补给和拉木的耿师傅说一声,明早你们偷摸爬车跟进去!要不去就趁早打算下一步!”王叔叔说完走出房间,然后离开屋子,仿佛给我和芯蕊创造单独相处的时间。
“芯蕊,好点了吗?”我问道,看她哭红的眼睛。
“嗯,彬,王叔叔和你说什么了?还得避开我!”芯蕊聪明的个性,是时下年轻女性没有的。
我一五一十把王叔叔的话转述给了芯蕊,我看着她一颗颗米粒大的眼泪又滴落下来,手不停搓着衬衫的衣角,快十分钟,她才开口…“彬,你介意吗?”芯蕊抹了抹眼泪问道。
“我读圣贤书,我肯定深恶痛绝这种行为,况且还是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说着眼眶也湿润了。
“那我们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半年前接到读书会周克文的信件,他把之前我们在读书会读的那本当时争论不休的看法,他再一次说了一遍自己的观点,最后………”芯蕊说着哭了起来…“怎么了?”我察觉到情况不对问道。
“周克文最后写到来生愿与我们这帮书友再互相交流看法,此生就此别过!”
芯蕊哭着说道。
“怎么会是这样?”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克文是最早一批建国后选择回国报效国家的先进人士,却落得如此田地。
“我后来给我们所有读书会人员都寄了信件,最后只有一封,金陵中学的何怀中老师给我回的信……呜呜呜……他说周克文是自杀的,本来没事,因为他爱人家中有直系亲属投敌去了台湾,要他与之切割,可周克文力保他爱人,最后……呜呜……他们利用让周克文去北京开学术会的机会,把他……呜呜爱人秦晓娟……呜呜……虐打、蹂躏、奸淫之死;最后周克文回来后,告诉他是他爱人不遵守看守规定,深夜私自外出,被不法分子迫害的,周克文最后连尸首都没看到,就被火化了…老公,我害怕啊!”芯蕊哭得撕心裂肺般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这样我们成什么了嘛!唉,这世道怎么会这样!”我抱着芯蕊安慰道。
“老公,我们可以和他说清楚,如果,实在……实在……不行,那我尽量不当着你的面,叫他避讳一些,呜呜呜……老公不想像秦晓娟一样啊,我真的怕啊……”芯蕊想着又哭了起来。
“那我们就想办法感化他,别让他这般无礼野蛮,我们是有求于他,他也不能趁人之危!可,要是他真的蛮横无理,你真的不怪我?”我有些后怕的问道。
“老公,我们这样被抓被批斗,难道会比这种结果好吗?你没看到进来时外面的口号吗?发扬三分部不怕吃苦不怕累的精神;像护林人常贵同志学习…还有那个工分榜,三分部都是第一;就代表没人找三分部的麻烦,要是我们被抓了,我和秦晓娟我一样的下场,你………”芯蕊说道,我知道她想说什么!秦晓娟当时和芯蕊是读书会最漂亮的两个女孩子,那些书友知道我和周克文拿下这两个大美人,都羡慕不已!秦晓娟都是这样的下场,那芯蕊呢!她都肯放弃名节,我还能自私的为了面子丢了她的性命吗?
“好吧,我们先和他谈谈,不行再想其他办法!”我说完紧握芯蕊的手。
(2)初来乍到我们和王叔叔说了决定还是去三分部,王叔叔也是无奈摇摇头,给常贵写了封信,然后叮嘱我们一定要早上五点,就要爬上耿师傅车上最里面的两个红色汽油桶里。
这一夜我和芯蕊都没敢睡,彼此紧握着对方的双手;直到鸡打鸣,王叔叔率先起床,来叫我们;我们疲惫的拿好东西,如做贼般来到了耿师傅车边…“快上车,最里面那两个红色汽油桶!”耿师傅急冲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