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总督府的女儿吗?
总督府的威风呢?
居然对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士子,这么迁就?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像是在做梦!怀疑人生,简直怀疑人生!李凡的眉头看着那艘船,眉头皱的更深了!赫连城破那家伙的女儿……怎么这么不消停啊……又想干啥?
……他忍不住腹诽。
那小丫鬟鼓着腮帮子,显然也是很气,但小姐有命,她也只能继续道:“小姐说,她不该夺人所爱,强人所难,是小姐冒失了。”
“小姐还说,只想求画作一观,不知李凡公子,能否应允?”
只想求一观。
这一刻,众人都是觉得麻木了,震撼意外到麻木了!一开始是想买……后来是想用人情来换……现在,只是想借来看一看了……赫连溪月……这么卑微的吗?
李凡眉头微微松了松,虽然他并不想与赫连家有什么瓜葛,但对方的请求已经如此,再拒绝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他只好点点头,道:“可以。”
现在,他终于没拒绝了。
周围的人都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到他不拒绝,众人居然反而有些意外了……孟珏髯则是脸色又难看起来,这赫连溪月,为毛非要和李凡这幅画杠上了……但,赫连溪月都发话了,而且请求显得合情合理,他也无法拒绝,只能点点头道:“来人,送往湖心!”
顿时,有官差划着一叶小船,带着画前往湖中。
不多时,李凡的画,就被递上了赫连溪月的船。
那丫鬟接过官差递过来的画,急忙忙地跑到了二楼之上。
“小姐,这便是那李凡的画了。”
说着,那丫鬟便将画作展开了来。
赫连溪月起身查看,一眼看去,她的美眸中,瞬间绽放出一抹异彩!一个宛然如仙子的女子,背负着焦尾琴,盼顾留情,远在柔波之上,似乎远离了天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首诗赋题在空白处,每一笔都带着飘然出尘之意,足以看出,在运笔之时,运笔之人的心神,已然脱离了烟火气,没有丝毫的烦躁、功利!在大片留白之间,更给人无限的遐想!她沉醉着,盯着这诗书画融为一炉的艺术品,似乎已经忘记了自我。
“哎……”良久之后,她却是微微一叹。
“小姐,这画画得不好吗?
你为何叹气?”
丫鬟疑惑地开口。
赫连溪月却是道:“你不懂,不是画得不好,而是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她目光依旧没有挪开。
“那小姐为何……”丫鬟更加疑惑了。
赫连溪月美丽的眼睛中,瞬间流露出了一抹深深潜藏的悲伤,道:“他画的,是个汉人女子。”
“是了他又不曾见过我,这画中女子,又怎会是我呢?”
她开口喃喃,脸上竟有一丝自嘲之意,挥挥手道:“把画送给其他船的姐妹看看吧,此事之后,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姑娘,与这画中人长得最像,另外,此前那湖中弹琴之人,务必要打听清楚!”
“二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她郑重嘱咐,话语中,竟然像是有一抹担忧!担忧什么呢?
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丫鬟随即将画带出了船舱,交还给了官差。
官差一一将画在各大绣船间流转,毫无疑问,每一座绣船中的小姐们,都被画中景象震撼。
“若能被他画进画中,该是何等幸事……”一个名媛发出了一声叹息。
“看来,那琴声果然是为他响起吗……真是令人羡慕啊!”
一个小姐失落地喃喃。
当画作被拿到余嫣然的船上时,她无比地紧张,丫鬟小玉打开了画卷,她却像是不敢看。
终于,她抬起头,满脸紧张中,看到了画上的景象。
“不是我……”她忽然像是心中空了一块,看着那画,居然有些呆住了,美眸中,像是有光熄灭。
……当画作传到赵雪宁的船上。
白清婉捧着画走到赵雪宁身前,俏脸上带着一抹复杂。
“小姐……”她刚刚开口,但赵雪宁却已经摇摇头,道:“不必打开了。”
“嗯?”
白清婉疑惑非常。
赵雪宁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由衷的微笑,甜的像是可以融化一切苦涩的糖:“他画出,我便已知其意。”
“先送回去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她不着急。
也不贪心。
……而此刻。
一座大宅院。
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岑府”!这里,是岑家!岑家大院之中,却是林立着无数的兵器架子,其中数十个身着武服的男子,正在互相缠斗!为首一人,乃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他十分壮硕,武功不凡,转眼打倒了十几人,周围人一片喝彩。
“二少爷,不好了,云奥公子出事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焦急地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