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早起到院子打拳,一到外面就看见院子里白皑皑地一片,仿若铺上了一层银子。桂花树上的叶子上也布满了一层毛茸茸、亮晶晶的东西。风吹来,叶子上的霜花就窸窸窣窣地落在了地上。
伸了伸腰,清舒笑着说道:“这天气变得可真快,一下又到冬天了。”
红姑说道:“现在都打霜了,要不了多久就得下雪了。太太,这样的天气以后还是不要抱姑娘出来了。”
“无妨,只要早晚别抱出来就好。”
她打完拳没多久傅苒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吃早饭了,符景烯在的时候傅苒就不在这边用膳的。
吃完早餐,傅苒说道:“清舒,天气变冷了我下午回去看下你师公,明早再过来。”
清舒点点头问道:“师弟最近怎么样?”
“他被上次的事吓破了胆最近门都不敢出,我都劝了好几次他都不听。我啊现在就希望他赶紧成亲,有媳妇管着我也不用再操心了。”
她都这么大把年龄还得操心傅敬泽的事,累人得很。
清舒笑着说道:“再熬上一年多就好了。”
傅苒嗯了一声说道:“清舒,为何邬姑娘的婚期还没定下来?难道是太后从中作梗了。”
她知道云尧蓂喜欢易安,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清舒也没瞒着她,说道:“其实婚期早就选好了只是没对外公布。世子不是刚阵亡吗?现在这个时间点对外公布婚期不大好。”
傅苒摇头道:“到底老了,竟将这事给忘记了。”
中午的时候,易安过来了。
清舒看她神色轻松,笑着问道:“什么好事这般开心?”
“金人退兵了。”
清舒不由站了起来:“退兵了?”
易安连连点头,说道:“是,退兵了。等将战后的事安排好了爹就会回京的。”
她都好几年没见着父亲了。
清舒忙问说道:“这个好消息有没有告诉祖母跟干娘?”
“说了,一得了消息我就回家了,祖母当时就哭了。”
说到这里易安声音都轻了:“祖母这段时间很难受,但她一直在撑着。现在哭出来也好,不然我真担心她会憋坏的。”
清舒点点头道:“伤亡大不大?”
“很大,这一场仗十五万的伤亡,不过金人也没好到哪去。其实我不明白,我们有天险倚仗他们并没胜算,为何一定要发动这场战争呢?”
清舒沉默了下说道:“这次我们是做足了准备,不然凭借金人这样的攻势桐城未必守得住。”
若是没早做准备桐城被金人攻破,辽东又要尸横遍野了。
顿了下,清舒又道:“还有一点,草原这些年风调雨顺没什么大的灾祸。他们人口迅速大增可粮食又不够吃,抢不到足够的粮食就得饿死。”
“不打仗会饿死,打仗还能抢到粮食活下去。嗯,就算抢不到粮食也能消耗了一部分人员。”
易安木呆呆地看着清舒。
清舒笑着说道:“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易安很是震惊地问道:“这些结论是你自己想的,还是符景烯与你说的?”
清舒笑了下说道:“当然是我自己想得啊,不可能什么事都问他。”
就在这个时候,红姑就在外说道:“太太,县主着人送东西来了。”
她在金陵住了那么久,那儿有什么好东西再清楚不过了。
清舒笑着说道:“信呢?快拿来给我看。”
看到红姑奉上来的信,易安笑了起来:“写了什么啊,这信厚得像砖似的?”
说完,就挪到清舒旁边与她一起看。
封小瑜在信里,将她一路上的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先是晏哥儿走到半路上发了烧,好在他们请了个大夫跟着,晏哥儿吃了药就退烧了。
好不容易到了常州,然后就发现家里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封小瑜当时都快气炸了,她累死累活地在京城带两孩子,关振起竟背着她fēng_liú快活。为此夫妻大吵了一架,封小瑜差点带着两孩子回京了。
易安看完这信后说道:“她这刚到常州什么都不了解,就凭那姑娘住在家中就判断人家对关振起有意,这也太武断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小瑜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她并不是那种疑心重的人。若是没什么依据断不会为此事跟关振起吵架。还有,身为妻子对这种事最为敏锐,分分钟能化为神探。”
关振起不仅长的一表人才,还是六品的官儿前程似锦,会有女子倾心也很正常。
易安虽然不明白封小瑜怎么就能化身为神探,但她相信清舒的判断,当下一脸不屑地说道:“亏得以前信誓旦旦说这辈子不纳妾,这才分开多久府中就想添人。所以啊,男人的话要能信母猪也能爬上树。”
清舒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男人一般都比较粗心,加上江南最近事多忙起来就没在意家里的事了。”
易安笑问道:“若是换成符景烯也留个美人在家,你会不会多想?”
“我又不是圣人,若是像小瑜这种情况我肯定会多想了。不过景烯很在意我的感受,不会出现这种事。”
关振起这事做得确实不妥当。妻儿没在身边论理得避嫌了,可他倒好竟还让对方住在家里。瓜田李下的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易安说道:“所以说关振起是个靠不住。真的在乎小瑜就该像符景烯这样的。咳,算了,不说这个了糟心。”
清舒顺了她的意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