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
夜染衣黛眉一皱,立即阻止,“汪川,世子不会画画。
你要是想比画,我和你比!”
汪川心态顿时稳了,他果然不会!“赫连世子夏榜第一,却不会画画,怎么可能?
是不是怕输给我?
输不起啊?”
汪川故意看向赫连祁北,挤兑道:“赫连祁北,你要是一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后面,让公主替你出头。”
“当然,你要是在脸上写废物两个字,去京城里绕街三圈,承认自己是个废物,那就算了。”
闻言,围观群众顿时沸腾了。
“哇,汪川和世子有仇吗?
怎么如此针对世子!”
“刚才世子赢了他,他输不起呗。
真没想到他如此小肚鸡肠。
比策论的时候怎么不说加个彩头?
他刚才已经输给世子一场,怎么不去游街三圈?”
“我听说啊,他以前喜欢公主,结果输给公主,脸都丢尽了。”
“难怪难怪——不过赫连世子就是比他厉害,吃醋也没用。”
……夜染衣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冷道,“我说了,世子不会画画。
这一局大不了直接认输,写字游行,你在做梦!”
汪川心知,赫连祁北直接认输,他也没办法,只能嘲讽道,“比都不敢比,还得靠女人出头,窝囊废!”
“你——”夜染衣的话还没说完,祁北突然道:“彩头赌什么?”
汪川心想,果然年轻少狂,受不了激。
难怪会为了夜染衣,就暴露真实实力。
一副十分大方的态度道:“如果我赢了,我要黄泉甲!你赢了,想要什么,你随便挑。”
黄泉甲?
祁北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宇文舟,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本世子看不上你家那些破烂,如果我赢了,就按照你说的,你脸上写废物两个字,游街三圈……”话音一顿,他笑意更冷:“等夏游结束,才能擦掉。
你敢不敢赌?”
此次夏游,一共要去八个学苑,顶着写着废物两个字的脸晃一圈,汪川也不用混了,从此就是九州最大的笑话。
嘶……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赫连祁北也太狠了!不过这也是汪川自找的。
公主都说了世子不会,他还非要比一场,摆明就是要羞辱人。
汪川也被吓到了。
天才地宝金银珠宝他根本不缺,但唯独这个脸,他丢不起。
他输不起!汪川心底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但转念一想,赫连祁北是不是故意吓退他?
自己主动提出不比,那他也就不用丢人了。
只可惜公主太担心他,替他出头,坐实了他不会画画。
否则自己还真不敢比。
赌注再吓人,只要自己稳赢,怕什么!“好啊,赌就赌!”
汪川狠狠一咬牙。
当场,便有人备上宣纸丹青,一场万众瞩目的画艺切磋,开始了。
宋池紧张地手心冒汗,小声道,“完了完了,输了黄金甲可怎么办?”
他还没见过世子画画。
公主说不会,那世子肯定不会。
虽然他和世子从小一起长大,但自从这次世子来到京城后,宋池觉得过去十几年都白过了。
他现在对世子一无所知,还没公主了解。
同在一旁静候的夜染衣却十分冷静,“不用担心,如果世子输了,我去赢回来。”
既然汪川要黄金甲作为彩头,那夜染衣再和他赌一场,也要黄金甲做彩头,他也不好拒绝。
否则那就是摆明了贪人家东西。
这种脸,汪家和宇文家都丢不起。
夜染衣根本不怕祁北输,她稳赢汪川……而且她隐约猜到了汪川和宇文舟的套路。
等自己提出和汪川切磋之时,汪川必定已经将黄金甲转送给宇文舟。
于是宇文舟会主动应战,到时候再输给自己。
成为一段“佳话”。
将祁北从这段故事之中抹除。
从今以后,黄金甲就和祁北没关系,说不定还会有人说宇文舟是故意输给自己的……想想就令人恶心。
不过,这也就是最差的情况。
夜染衣虽然觉得祁北不擅作画,却莫名对他有一种信心。
他敢应战,必定有几分把握吧?
“公主准备抢回来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咱们世子把您的宝贝输了,那多不好意思。”
宋池微微松了一口气。
夜染衣看着高台之上作画的背影,“我相信世子。”
“唉,公主有所不知,这汪川别的不行,但画仕女图,却是其中高手。
他好色成性,仕女图画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公认的仕女图大师,他的画在黑市都能炒出高价。”
宋池苦着脸道。
夜染衣一怔,她当初和汪川只切磋过策论,还真不知道他画艺超凡。
不过无所谓,祁北输了,还有她!就在众人望穿秋水的等待之中,两人终于搁下笔了。
左右书童将两幅画举了起来,众人瞬间惊呆了。
汪川画的一位弹琴少女。
如宋池所言,他的仕女图真的十分传神,惟妙惟肖。
但“不会画画”的祁北,竟然作了一副完美的山水图。
不论是远近的山与水,虚实的树与石,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且灵气十足,若不是亲眼见他所作,还以为是画坛某位不知名的前辈之作。
汪川一看祁北的画就傻眼了。
他是画道高手,所以一眼看出两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