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律师那边的事,岑耀古又给岑春言打了个电话。
岑春言此时正等在燕大校长办公室外的候客室里。
她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那边还晾着她。
不过岑春言是个有耐心的人,她一点都没生气,反而优哉游哉地一边在候客室里看燕大的报刊杂志,一边找机会跟这里的工作人员说话套近乎。
作为全国富豪榜排名第十的岑氏集团首席财务官(cfo),她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校长办公室的几个小秘书对她印象好极了,正在悄悄安慰她,说校长马上就开完会了,让她别急。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正说:“……我不急。”
听见手机铃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站起来对工作人员说:“我有个要紧的电话要接,请问哪里能让我接电话?”
小秘书忙把她领进一个单间,说:“这里是给客人打电话用的,您请便。”
她出去的时候,还很体贴地给岑春言关上单间的玻璃门。
岑春言这才接通了电话,微笑着说:“爸,您好些了吗?”
岑耀古最疼这个女儿,因为去年春节的事故,这个女儿更是拼死救了他一命。
如果不是她,在遇到萧芳华他们之前,他就已经被人弄死了。
岑耀古的声音越发和蔼慈爱:“春言啊,我好多了,你那边怎么样?见到燕大校长了吗?”
“马上就要见了。”岑春言笑着说,“我也是刚来,燕大校长本来就很忙,一直在开会,我这种临时要见的,能抽出时间见我就很不错了。”
“嗯,那还好,还有转机。”岑耀古说着,把岑夏言给董事会的信转发给岑春言,说:“这是你妹妹给董事会发的信,你帮我训训她。这样越级告状,把你大哥放在什么位置?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岑春言一目十行看完整封邮件,很是头疼的样子,说:“二妹真是太心急了……”
“她是心急?她是迫不及待甩锅给你大哥!”岑耀古哼了一声,“她那点小心思,放到董事会那群人精面前都不够看的!”
“爸,二妹不急能行吗?”岑春言索性把话说开了,“大哥是ceo,我是cfo,夏言只是两个部门的总监,她觉得不服气,也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她在国外学的什么艺术专业,难道让她去做cfo?恐怕连十以内加减法都要靠计算器!”岑耀古说起岑夏言,也是满腹怨气,“她那个妈好高骛远,瞧不起我们本国人,削尖了脑袋想让她嫁给白人!——你看哪个上得了台面的白人家庭愿意娶她?真是自取其辱!”
“爸,您别生气,别生气!”岑春言忙安慰岑耀古,“我来跟二妹说,您别操心了,好好养病,跟萧姨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岑耀古深吸一口气,点头说:“幸亏你和季言还是争气的,不然只有夏言这个败家女,我的家产宁愿捐了也不会给她!”
岑春言只有苦笑了,“好的,爸,我知道,我这就去给她打电话。”
不过等她刚挂了电话,门外的小秘书就敲门了,“岑小姐,我们校长现在可以见你了。”
“谢谢你。”岑春言非常有礼貌地点点头,出去见燕京大学的校长。
她走进校长办公室,发现居然不是正校长,而是副校长等在那里。
岑春言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神情。
她走过去,笑着和副校长握手,说:“可算等到您了,您可真是日理万机。”
副校长哈哈大笑,和她一起在会议室里坐下,关切地问道:“岑小姐才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坐坐?”
她哪里是来坐坐的……
岑春言含笑说:“您见笑了,我来贵校,是为我们公司前几天的事情道歉的。”
说着,她站起来,认认真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我们集团的个别人公器私用,影响了贵校和贵校学生的名誉,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弥补我们的过失。”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岑春言这么放得下身段,副校长也不好意思穷追猛打。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怎么说呢,这件事我们已经交给我们学校法律系毕业生组成的律师协会全权处理。如果您是来谈这个案子……”
“不不不,我不是来谈案子的。”岑春言忙矢口否认,“案子的事,我们公司的法律部已经跟进,会寻求庭外和解。”
“我今天来,是专程来表示我们公司道歉的诚意。”说着,她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我们公司ceo和董事长都签名授权的一份协议书,根据这份协议书,我们集团会向贵校捐赠两亿元,设立专门的贫困生助学金。以后燕大贫困生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集团全包了!”
副校长随便翻了翻岑春言拿出来的协议书,笑着说:“贵集团有心了,不过我们学校的贫困生,有国家全额资助,不需要接受外部捐赠。”
“如果你们真的有诚意,不妨把这笔钱拿来建一个图书馆,我们可以以贵集团董事长岑耀古的名字命名,怎么样?”
岑春言微微一窒,笑得有些勉强。
两亿元做贫困生助学金,赢得的是广大寒门学子的心。
这些寒门学子里只要有一个人跟萧裔远一样,他们公司就赚了。
如果有两个,他们公司就赚翻了。
如果有三个、四个,或者更多个,那全国富豪榜第一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