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直到发现母亲的眼神也看向了我,我才收回了凝望她的视线……开小差被
她发现,母亲的面容中有些温怒,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她拢了拢耳鬓
的头发就站起了身。
这也不能怪我,我还在看简书呢,她就随意的弹起了琵琶,何况她的琵琶声
又太好听了。不过母亲对我一向紧松有度,她从来不会骂我,离开了座椅,她从
我身边走过就进了里屋。这是母亲的习惯,他很少命令我什么,当她进了里屋,
也就是我该退出的时候。
离开了母亲的大帐,外面的人也已经忙碌起来。羊群在草地上吃着草,侍养
的人也开始在打水喂马了,妇女们学会了制作兽皮织布,男人们则在河边打磨工
具,人们各有个的分工,山脚下一片祥和,如果没有战争,草原上定会一直生机
勃勃。
路过一顶顶帐篷,就来到了一颗大树下,一块石头旁围了不少人。艳阳高照,
这个时间像这样成群的人聚在一起看热闹,还真不多见。
闲着无事,我也好奇的围了上去。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云香在和人扳
手腕。这几个男的我认识,他们是保护王庭的卫士,阿木和阿土是兄弟,这两人
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
王庭附近驻扎的人本就不多,其实大家基本彼此认识,不过不仅我没有见过
云香出过手,他们这些人肯定也没见过,这些男的,估计只当是图个乐子,居然
打起了赌,还下了注,不过他们这些人显然以为女人不行,买云香赢的人并不多。
直到人群中有人发现了我,大家不仅没有停手,还怂恿着让我也下个注,经
不住推搡,既然好奇,我就随手解下了腰间的几粒碎银下到了云香这一边。
匈奴人讲究下马为民,上马为兵,尤其是王庭周边的这些个士兵,顿顿吃肉,
因而生的各个彪悍。可就在我很为云香捉急的时候,她竟很轻松的就扳过了阿大,
不仅是我,周围的人都是顿时一片唏嘘声;见大哥不行,阿土也要试试,可紧接
着也败下了阵来。
这个云香,看起来只是个平常的女人,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这下好了,两
个看起来彪悍的人都不行,一众人儿也就悻悻然的要散去了,不过既然是玩,我
也没计较那么多,而是让他们把输掉的下注拿去换酒喝。
看着一干人等作鸟兽散,她的心情不错,还觉得刚才不过瘾,居然旁若无人
的兀自表演起单手掷镖,我都还没看清楚她的手势呢,她已经将一把匕首扔中了
十步开外的靶心上。
她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心里只觉得汗毛直起,这女人也太可怕了,弄的
我真想向她学艺。不过当我开了口后,却被云香拒绝了,她怕我玩物丧志,又觉
得做大事的人不应该刷枪弄棒。其实我知道她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虽然母亲
待她如自己家人一样,但如果没有母亲的允许,像教我手艺这样的事情,她是万
不敢亲自做主的,她对母亲的服帖可见一般。
小时候好像听母亲说过,云香一家是天灾逃难的人,外公曾救过她们一家,
她为了报恩,所以甘愿一直留在母亲的身边保护她。
在树下站了一会,和云香商榷未定,而在山脚下的另一边,却黄沙飞起的来
了一批人。远远的望去,是一众骑马的人,其中走在前头的还挂起了大旗,隐约
可以看见上书「右」字。
我心里一个咯噔,没得错,定是右贤王呼伦图到了,他是呼韩邪单于的亲弟
弟,当然也就是我的王叔。他平时在封地执事,上一次见他还是三年前他过来祭
祖,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听掌胥和千夫长们说过,当年父王弥留过世前,为确保我以后的地位,曾下
过王命,没有王庭诏令,外面守在封地的藩王不得进出王庭。草原上的太平来之
不易,经历过种种磨难的匈奴子民已经厌倦了战争,所以即使在我年幼的时候,
大家也都相安无事的遵守大单于的遗命。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有野心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
他在发展势力,并且已经吞并了邻近的两个小部落。
大漠中的法则不同于大汉,那里的人遵循王道,而大漠里只要手里有足够的
骑兵就够了,匈奴人围绕生存和权利的斗争,现实要比想象中更残酷。与我和母
亲而言,不管我什么时候继承单于位,这都是一个强劲的威胁。
远远的看着,那帮人果然就进了中军大帐。真是来者不善啊,我心中隐隐有
些担忧,就连云香还在身边,我都忘了和她要说的话。
果然过了一会,左胥就派人来喊我了,他是父王点命辅佐我的人,往日里,
草原上的小事情,左胥和千夫长们自己议好,然后再将简报呈给我和母亲过目就
行了。他能这样派人来请我,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虽然呼伦图的势力足以与王庭抗衡,但我想他目前还不敢和我翻脸,况且和
我相比他已经老了,我还足以应对这个不速之客。再看看旁边的云香阿姨,她目
睹这一切居然也是面无惧色,不过男人的事情还不需要她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