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和我对视了几秒钟,幽深的黑瞳有微茫一闪而过,声音平平地说:“秦小姐,你好。”
“沈总好。”我笑得甜甜的。
“我和阿晖看9点半的电影,你和吴总裁也去吧,人多热闹,看完电影还可以一起宵夜。”米姿提议说。
“等吴昊回来我问问他的意见,我听他的。”我小脸微垂,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哟,你俩可真是好得蜜里调油啊,这么点儿小事你还得听他的意见?”米姿“噗”地笑了,又看着沈晖,“我们家小事我做主,大事儿嘛,他说了算。”
“大事小事我都得听我们家吴昊的。”话一出口,我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海星,想不到你大咧咧的一个人这么会撒娇啊。”米姿玩笑道,目光直盯着我身上的羽绒服,“我不喜欢和别人撞衫,这件橘黄色的羽绒服你要是喜欢我就不买了。”
“吴昊说这羽绒服的颜色很衬我的肤色,米小姐肯让给我,我就不客气了。”
她不太高兴地挑挑眉:“我很少在国内买衣服,每隔一段时间阿晖会陪我去香港大采购一次。”
切,香港97年就回归祖国的怀抱了,属于我们中国的领土好不好。
我含笑看着她:“米小姐,我穿m号大了点,你身上这件小号我穿正好。”
她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把羽绒服脱下来递给我,瞥向我的目光里有三分轻视,七分不屑。
我佯装不知,顺手把羽绒服递给一旁的女店员:“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呵,你家沈大爷很快不再是吴昊的顶头上司了,我凭什么要看你脸色?不喜欢和人撞衫?要不要那么矫情啊?
吴昊匆匆走进来,和沈晖,米姿打过招呼后问我:“衣服挑好了吗?”
“挑好了,喏,刚才那件橘黄的羽绒服。”我向他举了举纸袋,又把销售小票递给他。
“我去买单,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他拍拍我的肩,转身走出去。
“海星,你和吴昊要不要和我们去看电影?”米姿很勉强地问,再不复先前的热情了。
“不用了,你和沈总去看吧,我和他另外有节目。”我摇摇头。
沈晖临出店门时回眸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冰冷,我立即感到室内气压骤然下降,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骚包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我努力站稳脚跟才没有被震倒。
吴昊买单回来,我揪住他不依不饶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不会是怕他吧?”
“我刚才去洗手间了,傻丫头,想什么呢?古里古怪的,我和你不是快要远走高飞了吗?为什么要怕他?你把我想得也太没有出息了吧?”他捏捏我的鼻子。
“我不希望你在气势上输给他,咱输阵不能输人。”
“我懂,走吧,再去别的店逛逛。”他揽着我的腰往外走。
蓦然又想到严颜说的那一番言辞犀利的“绿帽子论”,不免心虚,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他,他神情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我们还需要买什么东西?我听说很多人去国外,起码得带几大箱子的东西,连辣椒粉和老干妈都带,我们要不要也准备好?”我用胳膊肘碰碰他。
他哑然失笑:“傻丫头,美国的唐人街什么也能买到,你带这么多东西出国,是不是想引起别人的怀疑啊?”
“嘿嘿,我只是问问嘛,第一次出国没经验。”我讪笑道。
“年三十我去你家吧。”
“年三十你不在家陪你爹妈,跑我家里去干吗?”
、“我就要把你拐跑了,年三十陪你爸妈过也是应该的。”
“算不算是未来的女婿上门拜访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我厚着脸皮追问。
“你说呢?”他笑了。
“当然算了。”
“等以后我们回国了,我会正式登门拜访向二老赔罪,年三十那天算是我预演吧。”
“我呸,美得你啦。”我脸红红地啐他一口。
年三十那晚,吴昊同学果然守信,在家吃完年夜饭以后,拎着他的两瓶珍藏,80年原浆的茅台酒和82年的拉菲上门了。
东西再贵都是有价的,可我感到了他对我的重视和诚意,这是任何无价之宝也换不来的。
老爸在动手术之前也是一个爱酒如命的人,看到这两样好东西眼睛亮了亮,却还是客气地婉拒:“昊昊啊,这酒太贵重了,还是留给你家老爷子享用吧。”
“秦叔,我爸一身毛病早戒酒了,今晚是年三十,我拎过来陪你喝两杯。”吴昊诚恳地说。
我爸是个老实人,连连摆手又说了一大堆推托之词。
吴昊暗暗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忙上前去一手挂在我爸肩上:“老爸啊,你别以为吴昊是拎酒上门来孝敬您的,是他自个馋酒了想喝。”
我爸还没说话呢,我妈就扯起嗓子教育我:“海信,你瞎说什么呢?快来帮我包饺子。”
我捂住嘴假咳几声,囧,一不小心说错话了,转眸便对上吴昊捉狭的笑脸,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吴昊陪我爸下围棋,我妈两只手包着饺子,眼睛还不肯闲着,直往吴昊同学那儿瞟。
我举起一个饺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妈,你别犯花痴了,看晚会吧。”
老妈语出惊人:“海星,你说你干嘛这么早结婚呢?昊昊多好啊,大过年的还想着来看我们,周逊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