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躲避白娘娘的追杀,又要绕开政府军的关卡,一路走的异常艰难,在拂晓时分,终于来到兰波的老家。
这是一座处于半山腰的村落,木屋木棚,简朴淳厚,尽显田园风光。
赵凤声将车停到寨口的小溪旁,洗了一把脸,漱口后发现水质清凉甘甜,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放眼望去,满是盎然绿意,赵凤声赞叹道:“如果这是国内,肯定又会炒作成旅游景点,不出十年,变成满山铜臭气。”
兰波蹲在他的旁边,洗干净手和脸之后,笑道:“铜臭气挺好的,我们穷的都吃不起饭了,需要的就是钱,哪会管抽不抽。”兰波指向远方,“你看看那里,原来种植的都是罂粟,后来一把火全烧了,改成了玉米和茶叶,好看倒是好看,可没人要啊,玉米还好,能够填饱肚子,茶叶呢,卖也卖不掉,吃也不能吃,怎么养活一家人?”
赵凤声擦拭掉水渍,叹气道:“有句话说的很对,人们在物质条件满足后,才会去追求更高层面的精神要求,温饱思淫欲,老祖宗的话说的没错。”
“后面那句话听不懂,前面那句话说的倒是挺有道理。”兰波赞同点头道:“是哪位高人说的?改天引荐我认识。”
“桃园街大湿人。”
赵凤声微笑起身,想起了大刚那头畜生的歪理邪说:男人在没有解决生理需求之前,会无底线降低标准,一旦解决了基本需要,会对床伴的要求逐渐提高,先从三围,相貌,皮肤,然后声音,年纪,身高,最后上升到社会地位和学历三观,贪婪到永无止境。
大诗人?
果然有才。
兰波肃然起敬。
来到兰波家中,发现穷的难以想象,家用电器只有手电筒,家具也只有床和桌子,窗户漏风,屋顶漏雨,放到古代都是困难户,但总比在野山老林要好一些。
家里有两张床,老沙和王道伟俩病人一人一张,赵凤声找了条床单,铺在地上勉强凑合,索性有木桩支撑,地板离地面积较高,远离了虫蚁叮咬。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王道伟神色冷漠道。
“活着。”
赵凤声抽着兰波买来的本地土烟,缓缓说道:“芒哥之所以对我动手,完全是你的关系,所以你别一副我睡了你媳妇的表情,是你欠我,而不是我欠你,这一点要搞清楚。”
“放屁!白娘娘跟火帅是盟友关系,为什么会对我动手?!明明是你惹的祸,自己得罪了白娘娘,还要把我拉下水!”王道伟怒目道。
“跟猪讲道理,你也会变成一头猪。”老沙在旁边补了一刀。
“老子毙了你!”王道伟听懂了话中暗含的讥讽,想要耍横,往腰间摸去,结果一无所获。
“省省吧,你的蛇毒还没痊愈,再大动肝火,最好的结果也是半身不遂。”赵凤声笑了笑,“我们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就事论事而已,想想看,我们俩本来是良民,回家准备睡觉了,然后被你打劫,为了给你们购买食物,才变成了无辜受害者,起因在你这,你不能否认吧?”
王道伟抱着膀子哼哼,蛇毒加上疲惫,导致脸色极其难看。
“我们不是火帅的人,却要替你背锅,坐牢,枪击,老沙险些丧命,作为始作俑者,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赵凤声说完后,悄无声息望了一眼正在灶台旁生火的兰波。
“怎么表示?”王道伟冷声道。
“赔偿损失啊!”赵凤声正色道:“为了救你,有张现金支票还丢在了警局,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就免了,那张支票你得补偿下吧?”
“不就是钱嘛!”王道伟轻蔑道:“等我回到总部,立刻给你补偿。”
“好!君子一言!”赵凤声拍手道:“我就喜欢跟说话算话的人打交道,痛快。”
“你支票是多少钱?十万?二十万?”王道伟冷笑道:“哪怕是美金,老子也能赔得起。”
“不多。”
赵凤声竖起食指,“一个亿,港币。”
在说出数字之后,兰波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王道伟慌乱起身,眼睛快要从眼眶瞪出来,死死盯着赵凤声,然后不屑笑道:“就你这穷鬼能有一个亿?傻子才信!”
“现金支票就在警局,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可没有讹人的意思。”赵凤声老实巴交说道。
王道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在痛恨赵凤声的无耻,还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奈,最后干脆往哪一躺,装睡!
奚落完王道伟,锅内散发出玉米独有的香气,这里物资匮乏,只能先煮几根玉米果腹。
锅盖掀开,赵凤声迫不及待掏出一根,左右手来回翻腾,抓住两头,咬了一口,又甜又嫩。
“睡觉前先把肚子填饱吧,你好像两天没吃饭了。”赵凤声冲某位装睡的家伙喊道。
王道伟本想继续装睡,可肚子不答应,咕噜噜直叫唤,只好低着头坐起,狼吞虎咽啃起了玉米。
一顿饭几分钟解决掉,几人度过了惊险的一夜,都很疲惫,王道伟很快响起了鼾声,兰波也抱着枕头昏昏欲睡。
老沙说要去嘘嘘,赵凤声搀扶着他来到了茅厕,见到四周无人,老沙低声说道:“那小子有问题。”
“哪个小子?”赵凤声问道。
“兰波。”老沙简洁答道。
“哪里有问题?”赵凤声笑道。
“直觉。”老沙故作高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