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站在屋子里,却有一种被人扔在荒郊野外的感觉,白忻卉不由得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好像身体里某个零部件出了问题,明明挺热的天里,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答,心里的焦躁便又升温了好几度。她又上前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冲里屋喊道:“喂秦墨,你在不在,快点出来!”
过了几秒后,除了她自己的回声外,依旧没有任何声响。白忻卉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演恐怖片,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不寻常,好像随时都会有个可怕的身影从角落里腾得蹿出来,直接在她面前变脸似的。
青天白日的,白忻卉却觉得yin森恐怖,说不出的骇人感觉慢慢地包围了她全身。
她本来为了弟弟而来的,现在弟弟没见到,自己倒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她有些手抖地从包里摸出手机,想要给秦墨打电话。可是心越慌事情就越是办不成,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搞得她有些恼火,差点就把包包给翻了过来。
后来好不容易摸出了手机,结果情绪激动之下,手机没拿稳,直接给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响,手机面朝下摔到了地上。
白忻卉想要蹲下去捡,又觉得心慌得不行,看了一眼那个手机,最终也没弯下腰去,直接就冲着门口走去。她零乱的脚步声听起来非常刺耳,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她走得非常快,几秒过后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就在她伸手想要拉门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起了一阵风,在脖颈处扫了一下。随即她便觉得后颈处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发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能看到的,只是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
62好戏开场
段轻哲接到电话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表。当时正是中午十二点,指针标标准准地指在了12的那个位置,时针和分针贴得很近,几乎有些分不出彼此。
这个时间他本是要去食堂吃饭的,但接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就把手里的工作跟手下的人交代了一下,自己则大步走向电梯,直接下到最底下的停车场,开车离开了。
他一路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开着开,车里还放着轻柔的音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能泰然处之,丝毫不会慌张。
这个时间路况不算太好,有点堵车,段轻哲大约花了五十分钟,才赶到了目的地。他把车停在小区的访客停车位,走进楼下大厅时还不忘跟熟悉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对方一见是他,便露出满脸的笑容,恨不得像古时的狗腿子那般直接迎上去,亲自送他上楼才是。
段轻哲来的这里,是梁婠婠生前留下的房子。这房子他以前来过几次,有一次梁婠婠家的水管坏了漏水,换了整屋的羊毛地毯,还是他一个朋友出面给办的。当时梁婠婠以他的名义找了那个朋友,拿到个很不错的优惠价。事后那八卦的朋友还来找过他,神秘兮兮地试探他的口风,想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律师是他的什么人。
段轻哲当时只是轻轻一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年来,梁婠婠也算处心积虑了,一开始的时候她的做法还真令段轻哲有些看不透。一直到后来梁妈妈跟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他才恍然大悟。
因为如此,他从心底里感激梁妈妈,又同情她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容易,所以梁婠婠走了之后,他一直时不时地有去看望她老人家。
今天他到这里来,也是来探望梁妈妈的。不过这一次有点不同,是梁妈妈主动打电话给他的。老人家说话的时候稍微有些惊慌,好像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她在电话里没说得太详细,只说在整理女儿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段轻哲一听就觉得这里面有戏,这才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跑来这里。梁婠婠的案子一直没什么头绪,犯罪分子非常精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总有露出马尾的时候,段轻哲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抓住那条尾巴了。只要再有一点点辅助的证据,就可以直接顺藤摸瓜,把那狡猾的狐狸直接拉出来,摔打在大众面前。
到时候不知道公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有多少人心碎,又有多少人发疯,或许还有不少人会跟着自杀寻死,以表达他们对某人的爱意。一想到这些,段轻哲脸上就不由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平生接触过不少杀人犯,但像这位这般能得到如此多人爱戴的,倒是着实不多见。
到时候,只怕不止是报纸的娱乐版,连社会版、新闻版,头版头条应该都会被占得满满当当,所有的人都会被这一消息震惊。只怕很长时间里,这个名字都会是人们口中出现率最高的名字了。
段轻哲站在梁婠婠家门口,突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个女人他毕竟深爱过,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在家里,还是不得不让人同情。一想到这里,段轻哲对那个杀人杀手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好像每一次见到梁妈妈满头的白发,对这个人的厌恶之情就会加深一些一般。
他在门口略微站了几秒,调整了一下情绪,才伸手去敲门。门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