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自嘲道:“原来朕的棋艺这么差啊,都不敢数输了多少了子了。”
“也不是很差,算是中等偏上吧。”何文柳想都没想就给了我中肯的评价,可刚一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哪有直接评价皇帝的下棋水平的,就算皇帝棋真下得不怎么样,也得婉转点啊,何文柳赶紧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皇上您日理万机的,很久没下棋了,就生疏了,而且……”何文柳着急的都说不下去了,就怕自己刚才说错话惹怒到我。
我看何文柳焦躁辩驳的样子,笑了笑,这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我还真会怀恨在心,因为说我这个皇帝棋艺一般,这不变相的说明先皇对众皇子的教育不成功嘛,这要是说不好,可是治重罪的,可对于何文柳,我只是拍拍他的手,笑道:“别解释了,朕知道下不过你,以后陪朕多下几盘棋,帮朕把棋艺提高了就成。”
“恩。”何文柳使劲的点头,跟捣蒜似的。
接着我与何文柳开始杀第三盘棋,何文柳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棋风又变得从容起来,偶尔让我几个棋子,或者当我走完一步棋时,他给我指导一番,告诉我这步怎样走会更好,我不得不承认,何文柳不愧是跟百竹老人那种仙人下过一年棋的人,因为他的确是心思通透,纵观整个棋局。
当我刚下得有些兴起时,突然有三五个人冲了进来,一副问罪的样子。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美妇,保养的不错,身穿一身华服,似乎是刚从聚会中回来的样子,那位夫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画着精致的妆容,她们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应该是给那个夫人小姐随身伺候的。
那夫人一进屋子,看见整个屋子里就何文柳跟我两个人,而且我们还很惬意的坐在茶桌上对弈,妇人不知怎么的,指着何文柳声音有些尖酸道:“文柳!你在做什么?和一个陌生男子在房里私会?就算你男子,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不懂得要避嫌吗?”
陌生男子?私会?避嫌?我看了看四周,貌似那个陌生男子跟私会对象都指的是我,我挑了挑眉,这都是什么事啊,心里有些不爽了,我多少也能猜出何文柳以前在何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可现在好歹也是孟获圣宠了,怎么还有人对他说话如此不客气?
何文柳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连忙站起身说道:“大嫂,您…您别误会,他不是什么陌生男子,他是…”
“我知道,是八王爷嘛,”被何文柳称作是大嫂的人正是何文言的正妻黄氏,那黄氏听了何文柳的话后,语气更加的恶劣了,用怪罪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一心不管外面的事,但是现在满城都说咱们何家跟八王爷联手要造反,你大哥为此忙里忙外,你倒好,直接让人进了门,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何家你才高兴啊?!”
何文言的正妻黄氏,据说是个做金器的皇商家女儿,与何文言从小定亲,当年何家三兄弟的双亲去世时何文言刚二十出头,底下还有一个十来岁的何文武和一个两岁多的何文柳,何文言当时就懵了,因为他一直都是考取功名走仕途之路,虽然年轻可也官居三品,可他对宅内之事一窍不通,所以他急需要个女主人,为此在双亲去世的百日之内(要不然要守三年孝),就把未婚妻黄氏娶进家门,那黄氏本以为何文言高堂不在,自己会在何府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可没想到还有两个拖油瓶,作为皇商之女的黄氏,觉得自己吃了亏,这刚进门就帮别人养孩子,自然对何文武跟何文柳没什么好脸色。何文武是个直肠子的人,他看不惯黄氏每日背着大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于是年仅十三岁便参军走了,于是何府就留下了何文柳一人。
何文言作为何府当家人,一直贯彻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他看着何文柳有自己的院子住,有小厮伺候着,每月黄氏分发的月例也没少,就觉得何文柳过得还算不错,所以何文柳在何府宅子里的事情很少过问,最多也就是督促督促何文柳的学业上的事。可黄氏对何文柳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另一套,她冷嘲热讽的对象从十三岁的何文武变成了三岁的何文柳,可那时何文柳很小,什么都不懂,一直都觉得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所以无论黄氏说得有多难听也都闭嘴受着,而且哪个奴才不是见风使舵的,为了讨好当家主母,何府的下人们对何文柳的态度也就越发的冷淡起来,我想何文柳羸弱的性子,就是这样在何府里被磨成的。
在我的回忆里,我对何文言的发妻黄氏的印象并不好,上一世我为了扳倒何家,自然对何府的人物关系做了个调查,何文言为人死板正直,秉承着糟糠之妻不下堂的理念,哪怕是成婚七年黄氏一无所出也没将其休弃,两人过得相敬如宾,黄氏一直怕有人抢自己的主母位置,所以就算自己生不出儿子,也不给何文言娶侧室,也就往何文言房里送了两个通房丫头,直到成婚七年后,怕被休弃,才不得不从牙婆手里给何文言买了个妾氏白氏,其实当时以何文言官居高位,完全可以娶个大臣家或者的庶出女儿为妾的,还专门有人媒,全部被黄氏给挡了回去,后来在他们成婚八年的时候,黄氏才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可生下来却是个女儿,那女儿好像是叫何晓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