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熊仙人,趁他沉思就一直偷偷捣鼓他的头发,真以为他想入神了不知道吗?做这种事很好玩吗?原谅他不懂给宠物梳毛的乐趣。
就算被纪陌发现夜明君依然丝毫不慌,只指着自己为他扎好的马尾笑道:“云层我在九重天就已经看腻了,我帮你把头发扎了起来,看上去是不是j-i,ng神了很多?”
这就是你进军宠物美容业的理由?作为一个仙人你就不能研究些对世界有意义的技能?
自从发现摸头发不算在肌肤之亲的行列后,夜明君没事就爱折腾他的头发,纪陌心知自己越急他还越得劲也就懒得制止,只无奈道:“既然如此无聊为何不回去同大祭司下棋?”
“系统罚我每日为你画眉持续半月,但我想你八成不愿摘下面具,便叫它换成了梳头。”
扬了扬手上梳子,夜明君坦然道出了实情,他千年来学过的东西不少,可这梳头真的是不怎么会,好在系统也没要求他梳出多少花样来,不然无所不能的羲皇启明珠就真要被难倒了。
给男人画眉是什么鬼?这惩罚的对象根本就是他吧!
才听见这话纪陌便觉心里一凉,只问:“我能原谅你吗?”
“仙君已经进入强制惩罚阶段,无法中断。”
“那我可以允许他做肢体接触吗?”
系统的拒绝中仿佛饱含被某人折腾的怨念,此路不通,纪陌试图避免再次因为夜明君的一时兴起进入惩罚模式,然而得到的回答仍是令人绝望,“和攻略对象好感度不足以进入下一阶段,请保持相敬如宾。”
牵个手抱一下而已居然还必须次次打招呼,你是时刻在抓学生早恋的宿管大妈吗?
咬牙看着这顽强坚守岗位的画卷,纪陌突然就领悟到了夜明君想要扔掉它的心情。
深黑是个很喜欢在群里聊天的作者,想起这人昔日谈及的叶君侯黑暗设定,纪陌越发不敢松懈,暗道为了在魔洲时的安全必须尽可能协助夜明君完成任务。好在此次惩罚并没有暂停任务进程,倒不算特别糟糕。
只是,他们目前好感度仍卡在八十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纪陌想了想,便自发选了个话题对夜明君道:“我记得仙君很好奇我面具下的容貌……”
其实纪陌也是真的讶异夜明君居然会叫系统更换惩罚,毕竟,如果是为了解开封印,他即便不愿,也一定会勉强自己配合。
“因为你不想摘下它,而且,研究梳头方法也可以打发时间。”
微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夜明君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以前可以随意地让纪陌配合自己满足好奇心,现在却忽地不想了,是因为比起继续被好奇心困扰,纪陌好感度下降的后果要更为严重吗?
这是仙人第一次和人相处这么久,他对人尚有许多不理解之处,不懂就问是夜明君从漫长生命学到的经验,此时也是想了片刻,这便问出了一个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有无尽的时间,要去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对人而言百年已经很长了,我连自己十年后的样子都无法想象。”
这样的烦恼从不存在于人类短暂的生命中,纪陌无法想象长生不老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他只知道,有思维的生命最向往的就是自己没有的东西,正如人对长生的渴望以及夜明君对感情的好奇。
夜明君已在世上辗转五千年,除了如雪的长发岁月并没有在他外表留下其它痕迹,今后应当也是如此。看着这样的仙人,纪陌忽然就有了一个疑问,“仙君会因为我注定比你先离开人世而有些伤感吗?”
如他所料,听见此话夜明君的第一反应便是疑惑,似乎完全没去考虑过这一点。无声地笑了笑,纪陌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叹道:“当你产生这样想法的时候,或许就在接近自己想要寻找的爱情了,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爱上一个寿命比自己短的人不是好事,如果那个人还不相信爱情,那更是最糟糕的选择。
纪陌的脸仍隐藏在面具之下,夜明君唯有通过语气判断他的心情,然而如今这样的语气对他而言太过复杂,似乎有些许欣慰,更多的却是淡淡自嘲和一丝微不可闻的感伤。
他不明白人为何可以同时把这么多情感杂糅在一起,唯有以实话回应:“曾有仙人告诉我,不要去明白伤心是怎样的情绪,不然我很可能会变成山河社稷图这样。”
他说话时手中正拿着安静的画卷,悄悄对比了一番二者明显的不同,纪陌多少有些明白此言的含义,只劝道:“他说的很对,就算仙君什么都不怕,偶尔也听话一回如何?”
其实纪陌也没指望对方会听从劝告,毕竟这一位如果会乖乖听话,那也就不是夜明君了。只是,没想到一直很开朗的夜明君在听见此话时却沉默了下来,良久方才轻声叹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
“它和我同是羲皇制造的神器,原本一直由娲皇后人珍藏,千年前忽地就被送到了我的洞府,听说是寻不到存在的意义选择了自毁。现在的山河社稷图只是一件普通法宝而已,它的器灵已经从世间消失,就算被扔掉,也不会再跳出来教训我了。”
虽然植入系统之后山河社稷图又能再次发出声音,到底不再是过去那样有灵智的存在,夜明君的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画卷,声音多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落寞,“其实也不止是它,自从三皇归隐我再没见过其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