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只不过是琐碎小事,所以偶尔,也不介意听一听对方怎么说。
这才不是任谁指手画脚来指挥,只是听来参考而已,偶尔。
所以,可以允许自己偶尔对她说出疑惑,可以允许自己偶尔从她那儿听取答案,可以允许她偶尔为自己出谋划策想些办法,可以允许她偶尔拥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两个人一起将之前独立处理不好的那堆软泥巴,慢慢变化成有形之物。
即使在梦中不期然重回这一幕,也不会有被小觑了的火冒三丈之感,因为是她,被自己认可的她。
相反的,偶尔,也会因为是她,而倍感火冒三丈。
画面如云霭变幻,同样是那一日,当某些场景再浮现于眼前时,与从前一般无二的不快也同样再次涌了上来,不暇多想,便已是心随意动,倏地一拍桌,就翻身跃下了酒楼!
不快,不快!许许多多不快由心底涌来,被不认识的人拉住了胳膊,那个又笨又弱的家伙竟迟迟也没有出手挣脱——别说是自愿的或是认得的——再不懂察颜观色,此刻也不会错看那面上的抵触与恼怒,而自己都不认得的人,她怎么会认得!
所以这不认得的男人如此拉住她是要干嘛?因这份好奇,在动手前勉强忍住不快问了那么一问,结果听到的话,却只是令不快更甚。
这次并没有很清楚的听到那句回话,但心中很清楚那男人回答了什么,他说,你很美,如同日月,而她和你比,就只是萤火。
原本还算中听的前半句,因为后半句,倏尔就变得十分令人厌恶。
容貌美与不美究竟该如何算,其实迄今也不很了解,反正那笨笨弱弱的家伙肯定是不如自己的,但再如何不如也轮不到别人来说,更遑论以萤火日月做比胡说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