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努力压抑,但那却是两声极轻的喷嚏没错,发生在这人身上,实属罕见。
“胡想些什么?只是随便咳两下而已,你都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
不知道是因为被质疑身体还是恼火于气氛被破坏,身后的人脸色不怎么好看,绷了面反驳后,想了一想,又不放心般开口问道:“说起来昨夜那场雨确实不小,淋了许久后又没法生火取暖,你当真什么事也没有?”
这下空气中残余的一丝暧昧也消失殆尽了,不过温暖更甚,久违的毫无芥蒂的对话令人心情舒畅,得她关怀更是暖心,于是就笑了微微转身,从毯中伸出一只手来绕上她颈项,道:“自然是没事,你何曾听我打喷嚏咳嗽了?我可是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的。”
“哦?照顾得很好……么?”谁知道这人却似笑非笑反问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当然是照顾得很好。”轻叹一声,多少能猜到她联想到了什么,昨夜的状况恐怕是被尽收眼底了,更不用说当年许多事……不过,正因为如此,更是觉得该解释清楚,至少得让她知道我这边的想法:“过去有些状况,时隔久远,多说无益。但练儿,你记得我罪状的同时也总该记得,打小,哪怕是在盛夏我也会多着一件外衫,不就是为免受凉图个照顾好身子么?我可不是从不惜身子的人。”
严格说来,这话题是昨夜挑起的,可雨中混乱,解释也不甚清楚,如今才顺势旧事重提。她想来也清楚,面上怪笑就淡了一些,却幽幽道:“不错,那时候你比后来会照顾自己多了,凡事若一直像儿时那般顺利,倒也省心了。”
等等,这句话是应该我来说才对吧……实在不习惯她这般叹息,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顿了一顿,才又笑道:“好吧,至少我能证明,这一年多来我真将自己照顾好了——你看,我一直到养好了伤,又去黄龙洞取了师父提到过的宝剑来防身,这才开始收拾包袱到处寻你,路上万里迢迢,就算在是在寒冬腊月的天山中,也未再生病过一次……昨夜虽不得已淋了半天雨,到最后打喷嚏的也与我无关,不是么?”
为了轻松些,最后多少有点语带调侃,但被我搂住脖颈的人倒没有发火,反而不住打量过来,似乎有些将信将疑,想判断这是真的还是哄她。
判断到最后,也没个结论,因为她打量到一半,忍不住又偏头打了个喷嚏。
“你真的受凉了。”于是我得出了自己这边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