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身后有熟悉的气息靠过来,腰被轻轻环住,也顾不得什么大庭广众的顾忌,只知道温暖感会令人安心,于是那惊悚感渐渐淡化,终究只余下一段回忆中的故事而已。
讲完一切后,场子里安静了片刻,片刻过后,人群中有声音响起,有些低哑,有些难堪,似乎很是挣扎,道:“……证,证据有吗?”
再怎么冷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目光所及之处,说话的仍是那名坚持替友人出头者,她似乎是不愿相信,或是不能接受,连她身后那一干人也是,脸色变得极差,却瞪目咬牙,从牙缝里憋出声道:“竹纤……姑娘,别怪咱大家伙不信,你说她打背后刺了你一剑,若真如此,你怎么可能在乱军中活得下来?那伤势,是真得有吗?而且,真,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她这么问,显然已是有些混乱,却还不甘愿承认,也算垂死挣扎的一种,只是这挣扎却令人有些为难起来,该如何回答?还是……
“你……想看么?”手拉在衣襟上,存心这么反问,刻意提醒的语气,但对方显然已经走投无路,竟当真鬼使神差地大力点了点头,反而把自己将了一军。
罢了,此时若是迟疑,反而令之前的努力悉数白费,反正都是女子,何惧之有?这么想着,一横心,衣襟上的手就真用了力,却还来不及继续下一步动作,就蓦地被一旁猛然施加过来的力道给阻止了。
“你敢!”转头一瞧,练儿迎面而来的眸光锐利如刀,她正伸五指紧捉了我覆上衣襟的那只手,圆瞪了眼,勃然变色道:“我不准!你怎么宽衣解带起来越发顺溜了?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
面对这谴责连哭笑不得都省了,什么叫越发顺溜?她当真是不怕这乱子越来越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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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仔细算算的话,文中这一天真是灰常的长啊……貌似都用了一二三四……八章篇幅了!唔,难道是咱越来越啰嗦化的征兆?(⊙_⊙;)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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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挖骨罚尸,虽是练儿一意孤行的执拗之举,可溯其初衷,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的,目睹事态发展以来,我始终是这么认定的。
正因如此,生出了强烈的责任心,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力将此事可能引发的风波消弭于无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求示出背上伤痕就可使所有人心服口服,但只要能争取一部分人心,令得事态稍有好转,便觉得即使宽衣验伤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