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声音询问道:“你们觉得这证据是真是假?”
“这字体看起来确实像是雷哲·费洛雷斯的,印信也像。”一个浑厚的声音说:“但,就我对费洛雷斯的了解,那家伙可没这么大魄力。勾结异教徒就为了早点继承子爵之位?明显弊大于利,就算异教徒帮他堆砌再多的功劳也敌不过事情败露后的风险,自毁天骑士靠山这种事正常人都不会干,除非玛丽已经准备废黜他的继承人身份了……”
“应该不会。”苍老的声音道:“玛丽送费洛雷斯来神殿解毒的时候,表现出态度明显是很溺爱这个儿子。”
“证据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玛丽的毒到底能不能解,如果玛丽能实力完好地苏醒,那么这信上的一切就都是狗屁。”j,i,an猾的声音嘿嘿一笑:“但如果玛丽的毒解不了,那这信上写的就算是狗屁也能置人于死地。”
“这倒是符合你们裁判所一贯的风格。”那人浑厚的嗓音里不无嘲讽,欺软怕硬,哼。
“证据先不谈,这信上还说,他陷害弟弟金·费洛雷斯,利用裁决者的身份为j,i,an细传递消息,收买民心意图不轨,你们怎么看?”苍老的声音询问道。
“雷哲·费洛雷斯一直都很嫉恨金。”浑厚音点点头:“金倒是挺爱护这个哥哥,要说费洛雷斯陷害金,确实有可能。”
“费洛雷斯确实有帮助囚犯,要说传递消息也说得过去。”圆滑嗓道:“至于收买民心,尼德兰谁不知道雷哲·费洛雷斯仁慈的美名呢?”
“玛丽一个月内到底能不能醒?”一个y-in冷的声音突然c-h-a嘴。
“基本不可能。”苍老的嗓音道。
“那就以保护尼德兰子爵的名义将人扣在神殿保护起来,然后开始问罪叛逆雷哲·费洛雷斯。”y-in冷的嗓音道。
“那要是玛丽事后醒来……”圆滑嗓建议道:“要不我们干脆……”
“我看到那封信前,雷哲·费洛雷斯就已经将子爵接回去了。”苍老的声音说:“而且最近尼德兰庄园一直在鼓吹玛丽的功绩,对她的保护也非常严密。谁敢去动她,那就是众矢之的。”
“哼,教廷不会是舍不得玛丽这个圣骑士吧?”y-in冷嗓道。
“如果玛丽实力还在,我教廷当然会舍不得。”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但现在她中了毒,而且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教廷又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尼德兰这块肥r_ou_呢?”
y-in冷声音道:“那好,就这么定了,问罪雷哲·费洛雷斯,他把玛丽推得越高,等事爆发他死得就有多惨。等费洛雷斯被定罪,我们再把玛丽接过来保护。尼德兰庄园由我们四方接手,先申明,财富什么的好说,封地必须收归帝国,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顺着分赃这个喜闻乐见的题目,四人的话题迅速转向了战利品的瓜分问题……在这几位的眼中,有如此多的把柄在手,雷哲·费洛雷斯这个倒霉蛋显然——死定了。
那么倒霉蛋雷哲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窗帘紧合的书房内,雷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个金发黑眼的男子单膝跪在他脚边,刻意压低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
“……大人,虽然我只窥到萨克雷团长那信上的部分内容,但明显是有人捏造罪证要陷您于不义。我一路跟踪,直到萨克雷变装进入神殿,这才立刻赶回庄园向您汇报情况。小的推测,萨克雷可能会与教廷的人联手,还请您尽快做出防范。”
“辛苦你了埃勒。”雷哲看着眼前这个姿态卑微的俊朗青年,实在没想到,当初自己随手丢下的棋子,今日会给自己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果然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吗,爸比,你儿子我忽然又相信童话了……
埃勒垂首回答道:“为大人效力是在下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