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难得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等云儿回来,朕会给你一个答案。”
听到此话,聂风方才还在云端上飘着的新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凉水,他艰难地开口道:“师父喜欢云师兄吗?比喜欢风儿…更喜欢?”
他其实更想问,在他和步惊云之间,师父是不是已经做出了抉择。可他不敢,仿佛一旦这样问出口,就有什么东西会被打破。
“傻孩子,别多想。”嬴政轻轻啄了啄聂风的眼睛:“在朕心中,你与云儿是一样的。”
“一样吗……”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不会成为被抛下的那个?
想起近日传来的步惊云只身入天门的消息,嬴政眸色沉了沉。他的确与步惊云做出不合的假像,借此来迷惑天门,也默许了步惊云用些手段套套情报,但他没有想到,步惊云竟大胆到这种地步,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就跑进了徐福的老巢。
若是在江湖上,步惊云伤了病了,自己还可动用暗处的势力进行援救。可步惊云一旦入了天门,便是自己都鞭长莫及!
待将这小子抓回来,非要好好教训一番不可!竟敢让他担心,真是该死!
这时,文丑丑的一声通传打断了嬴政的思绪:“帮主,无名之徒剑晨在门外求见。”
文丑丑素来极有分寸,若不是有紧要事,不会轻易在这等时候打扰他。
“让他进来。”嬴政略一思忖:“对了,把泥菩萨也请过来。”
剑晨在江湖上素来都是彬彬有礼、谦恭整洁的模样,如今他却形容狼狈,发丝凌乱,身上衣服有几处焦黑,可知当真发生了要事。
“帮主,求您去救我师父。”剑晨跪倒在嬴政脚下。
正当此时,泥菩萨也带着太极盘走了进来,他面上有些疲惫:“有异界之物在中土横行,若不加以制止,只怕会酿成大祸。”
自打那次事件之后,他便能够通过太极盘预知到这个世界的部分未来。但令泥菩萨惊讶的是,他所预知到的未来,竟与脑海中的已知剧情大不吻合。
究竟是什么,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泥菩萨也很疑惑。
剑晨听到泥菩萨说‘异界之物’,心中一动:“你说的异界之物,莫不是指一头妖凤?”
“妖凤?”
剑晨当下便将无名听闻绝无神大开杀戒,前去阻止绝无神,不料与绝无神交手时忽然从其身体中升起一头火凤,将无名打成重伤之事说了一遍。
因在东瀛时火凤虚影并未直接出现,猗谌和方鹄只以为是绝无神走火入魔,竟未发现是他身体中的火凤在作祟。此刻听剑晨这么一说,嬴政脑海中自然又想起了千年前在秦国肆虐的那头凤凰,不知这两者间有何关联。
并不知晓这些的聂风自是与步惊语一样,想起了汉陵中那只被关押的火鸟。
只听剑晨又道:“师父带着满身的伤好不容易强撑着回来,将养了两日,情况却是越发不好了,身上每过三个时辰就会冒出火星附着在表皮上炙烤。我寻遍了周围的大夫,可无一人能够看出师父究竟是何症状。现如今,我也只能来找帮主了……”
这一回,剑晨是真的死马当活马医了。明知道天下会帮主并不是大夫,但在众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只能寄希望于他。兴许帮主见多识广,恰好碰到过这种症状,能救师父一命呢?
嬴政霍然起身:“我与你去看看你师父。”
看来此事比他们想象中要更复杂些。
无名的情况果然是不大好,整个人烧得跟个焦炭似的,面色灰白,已有死相。
剑晨见状,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倒在无名床边失声痛哭:“师父——求您睁开眼看徒儿一眼。师父对徒儿恩重如山,如师如父,徒儿还未来得及报答您,您怎么忍心丢下徒儿?”
“闭嘴!”嬴政指尖一动,隔空一点,剑晨喉头便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嬴政这才坐下,将手搭在无名的脉搏上,将真气探入他体内。
“这是……玄火?”
见众人不解地看着自己,嬴政解释道:“曾有大家将天下之火分为天火、地火、玄火与普通火焰。天火即天上太阳燃烧时产生的火焰,地火朕未曾得见,玄火则为异兽身上自带的火焰。如凌云窟火麒麟身上的火便是玄火。只是,无名体内这火威力犹在火麒麟的火焰之上,一旦附骨便挥之不去,直至将那人烧死方才罢休。想来是无名与火凤交手时,那火凤对无名使出了‘寄生火种’所致。”
“师父,那无名前辈岂不是……”聂风看了眼身旁被点了哑x,ue目眦欲裂的剑晨,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嬴政叹道:“朕只能设法将这火种导到自己身上而后驱除。只是朕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不知成功率有多少,更不知道,朕这样做了,以无名现在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
千年前,他与那头盘凤交战之时,便曾被其使用了寄生火种,差点被活活烧死。后来,还是他以雷电之力覆盖全身,将那寄生火种引出,方才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