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好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聂风眯了眯眼,掩住其中的一线杀机:“如此藏头露尾的,你恐怕是师父的哪个仇敌,想要利用我来对付师父吧?”
这么些年的历练下来,他早已不是当初心x_i,ng单纯天真的少年了,不至于将一个可疑的陌生人当作好人。
嬴政是否与他父亲之死有关暂且另说,聂风无法容忍一个对嬴政不怀好意,对他也别有目的之人窥私在侧,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一个个的,都变得不好糊弄了啊……”那人低声说完,如来时一般飞速向后掠去。
聂风见他欲走,当下施展风神腿,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追上,却见眼前陡然升起一阵烟雾。那烟雾持续的时间不长,只短短几秒。待烟雾散去,早已失去了面具人的踪影。
“这个人的身形看着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聂风本就记忆力绝佳,即便偶然是街上瞥过一眼的人,脑海中也会留下印象。只是,他实在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想来,那时应该当真只是不经意间偶然瞥了一眼。
聂风看着手中的雪饮狂刀,叹了口气,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天山。
天山之巅,是他从未企及的高度,即使他日日住在天下第一楼,仍离那神秘的峰顶相去甚远。就像那个烙印在他心底的人一样,他从未真正看懂过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步惊云放走了霍烈等人,毫无意外地等来了嬴政的问罪。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众人支走的,实情如何再明显不过。嬴政在众人心中素来又最是公允,对待弟子毫不徇私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当巡逻队队长带着人要来给步惊云上绑时,步惊云道:“我要见师父。”
巡逻队队长心知,步惊云于武学一道得了帮主真传,自己一行人就算全部加上,对上步惊云也毫无胜算,故而有些底气不足:“云少爷,当初是你定要把我们支走的。如今,希望你莫让我们难做。”
步惊云不为所动:“我说,我要见师父。”
巡逻队队长一咬牙:“云少爷,得罪了!来人,上绑!”
步惊云撇过头去望着他,那眼神,如同一匹孤独而凶狠的狼,要将被盯上的猎物狠狠地撕碎。
众人被这强烈的气场骇得后退了几步,步惊云却欺身而上,一人一掌将人全部打飞,只在半空中留下一串重影。
直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巡逻队队长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只一个刹那间便将他们全部击倒,又可控制力道不伤他们分毫,究竟是何等高超的实力?
步惊云脚下不停,径直朝着嬴政处理政务的宫殿行去。往日里天下会人见了他个个都要供着,可在短短的时间内,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捕。步惊云对于挡路者正眼也不看,一律拍飞,仿佛他们不是人,而是一个个不起眼但碍事的障碍物。
“云少爷,你放走了行刺帮主的刺客,如今又要硬闯帮主的宫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你也想要行刺帮主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让步惊云停住了脚步。
面前之人是从小照顾他们长大的,像大姐姐一样的‘孔慈’。
‘孔慈’见步惊云停下,心觉劝说有效,再接再厉道:“云少爷,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考虑些什么。不过,我总是希望你和帮主都能够好好的。这些年来,你跟帮主的师徒情份如何,我一直看在眼里。云少爷,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与帮主之间的师徒情份。”
“不是一时冲动。”步惊云面上隐含坚毅之气:“我很认真的,思考过我要做的事。”
‘孔慈’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步惊云已近在眼前,他手指往自己身上几处x,ue道一点,自己顿时全身都不得动弹,就连喉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心中暗自着急。
“此x,ue一个时辰后可解。这段时间内,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宫殿中,嬴政盯着棋盘上交相混杂的黑白两方,缓缓地落下一子。
“帮主!”门外有人来报,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高昂:“云少爷违抗您的命令,不肯束手就擒。现正势如破竹,直往这座宫殿而来。敢问帮主,是否需要属下召集各堂主,保护帮主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