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眉头狠狠地抽了抽,刘彻这一家子都是属老鼠的吗,怎么尽喜欢挖洞?他骊山皇陵的地下城中都没有这么多秘道。不过,既然都走到这里了,也没有原路返回的道理。嬴政小心地释放出一点意识,发现这条秘道没有问题后,走了进去。
当嬴政一行人在阳陵墓室深处的秘道中行进时,天门门主帝释天正率人在陵墓带中没头苍蝇似的穿来穿去。一路走来损兵折将,纵然帝释天并不在意他的下属们的生命,此时也不是不恼怒的——一直在原地不停地绕圈子,他感到被愚弄了。
帝释天在又一次饶回来后,面具下的脸色已是铁青。他一掌狠狠地向眼前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劈去:“刘、彻!你人都死了,怎么就不能安分一些!”
从前他受制于嬴政,在嬴政薨逝后,碍于李斯与蒙、王之威,他起先还小心谨慎,到了后来,渐渐放开了手脚,当他发现刘家人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力之后,更是彻底没了顾忌。他仗着自己活得长久、内力深厚,四处搜罗顶尖秘籍,没少给汉室惹麻烦,在武林中也是作威作福,一言九鼎。刘家人倒是想打他,但那时既要对付藩王,又要对付匈奴,再加上将领没有一个是帝释天的对手,只得不了了之。
然而,在刘彻成长起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年轻气盛的帝王不仅收拾匈奴,收拾藩王,还收拾帝释天!他本想给刘彻一个深刻的教训,没料到最后被教训的人却是他自己。天门在卫青的一次“剿匪”行动中元气大伤,一直以来不可一世的帝释天也身受重伤,被逼得只能避其锋芒,将天门被打击得七零八散的势力全部转移到了暗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让他每每回想起来都咬牙切齿。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仅如此,刘彻还严重阻碍了他得到三朝与秦汉的武功秘籍。秦时,他在嬴政靡下,按理说借揽一下百家秘籍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自从发生了那档子事之后,秦宫上下对秘籍之事莫不是讳莫如深,他那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方士,面对嬴政的盛怒,自然不敢虎口拔牙。秦之后,他本想伺机回一趟中土,将百家秘籍带走,谁知有人动作比他更快——攻入咸阳时,项羽将秦宫中藏着的那些秘籍付之一炬,事后才赶回来的帝释天当真是哭都没处哭去。
汉朝建立,刘彻之前的几位帝王却都没来得整理秦亡以后失散的秘籍,帝释天经多年明察暗访虽然也有些收获,但得到的秘籍终究是极不完整的。及至刘彻上位之后,国富民强,好不找回了不少失散的秘籍,却被刘彻一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打散了。那些被“罢黜”了的门派的武功秘籍无人问津,彻底失传,就连儒家中的武学也尽都散去了,仅仅剩下一些理论。
心中暗恨之余,帝释天也曾一遍遍地思索,难道刘彻还能像当初的嬴政一样,为了不让他、不让“那些人”得到秘籍而对秘籍进行一次大肃清?随后,帝释天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是不可能的。刘彻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条件,更没有那个必要。
唯一的可能就是,刘彻将那些秘籍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并让底下的人封了口。
帝释天在面对世人的时候,总能够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游戏人间的姿态,唯有在刘彻以及曾经的主人嬴政面前,他总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低微……他甚至感觉,就连现在,早已死了的刘彻也在嘲讽着他,嘲讽着他的不自量力。
想到此处,帝释天的危险地眯了眯眼。
“门主,我们可还要继续?”身旁的骆仙眼见帝释天情绪不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继续找。”帝释天摆了摆手:“我就不信,刘彻的陵墓还能跑了不成!”
话音刚落,地底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嘶鸣声,帝释天警惕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去看看。”
“门主……”
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顶头上司却是个容易被危险勾起兴趣的人,帝释天的下属们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面上却半分也不敢显露。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已经被帝释天拿去喂妖物了——能跟随在帝释天身边的人地位都不低,自然知道帝释天饲养着一只猛兽,那猛兽非比寻常,十分邪门,他们私底下都通通称那猛兽为“妖物”,面上却半点也不敢显露。要知道,帝释天平日里虽然总是跟人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这种人往往更加喜怒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门主,前面有座山,似乎整个小山头都是一座陵墓!”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之后,兴奋地道,如此浑然一体的陵墓,纵然不是他们要寻找的茂陵,墓的主人也定然不俗。他们若是能在里头逛一圈,想必能有大收获。
帝释天眯着眼看了看那座山:“似乎有些眼熟啊……”
骆仙忙在一旁适时地问道:“门主这么说,可是想起了什么?想来门主离得偿所愿不远了。”
“哎呀,你这丫头猜得倒是准——的确是不远了。”帝释天拍了拍骆仙的肩。骆仙眼珠子僵硬地转了转,对于这个顶头上司,到底还是畏惧的。想了想,她小心地问道:“门主发现了什么?骆仙愚钝,还请门主指教指教。”
“嘻嘻,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帝释天仿佛发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