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被萧玉朵一说,心里忽然懊恼起来,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虽然自己知道这些应该就是这个沐云放所为,可皇上都还没有说,自己就有些着急了。
于是他立刻补充道:“皇上,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沐云放对老臣有怨恨,当年平阳王逃跑,导致全军覆没,他却一直认为是老臣没有及时去救援导致,所以今日一定是他想出这样的招式来对付老臣……”
“看你岁数大了,脑袋也不灵光了,我也看不惯你啊,你怎么不记得了?”萧玉朵又是冷笑一声,打断了钱文的话,“那日在大理寺嚣张跋扈,一连藐视几位官员,连皇上的玉佩都不放在眼里--你可不要喊冤啊,我和鹤老都看见了,刘巡按,武大人等都是证人,容不得你推托!”
钱文一连被萧玉朵扬了两次下巴,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了,但脸上却不能表露多少,只狠狠剜了她一眼,警告她闭嘴。
“哎呦,你瞪我做什么,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手里的那信也是你写的,你赖不掉!”萧玉朵一面仗着鹤老这个便宜师父,一面仗着前身娘亲和皇上的特殊关系,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和钱文对抗着。
现在这钱文就是要混淆试听,将皇上的注意力往别处拉,比如平阳王的陈年旧事上。而当初的是i去哪个皇上也是参与者,所以若一直往这方面引,结果可能不利。
所以萧玉朵一句嘲讽,又将事情拉回钱文的信笺上。她虽然不知道那欣赏是什么东西,但从钱文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可以给他定罪的证据。
鹤老现在明白,让萧玉朵进来是最明智的,因为有些话自己和沐云放在皇上面前说都不合适,而萧玉朵就可以,因为她的身为很特殊。
刘庄此时在上面发话了,话题果然又回到了之前的信笺上。
“爱卿,你是说这信不是你写的?”刘庄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一般,让在场的那些站在钱文下首的官员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钱文立刻点头,满目惶恐,道:“皇上,这不是老臣写的,老臣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刘庄转向沐云放,淡淡道:“沐将军,你怎么解释这些信?”
沐云放扫了钱文一眼,走前一步,抱拳道:“回皇上,三年前一次偶然伏击,臣俘虏了一个北虏细作,此人刚从京城返回,怀里带着钱国舅写的信;还有一封是钱国舅在七年前写给北虏破瓦部落头领的信,说自己手里现有五门火炮,每门需要一万两银子;还有一封信,是……”
“皇上休要听他污蔑,老臣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求皇上治他的污蔑治罪!”钱文有些慌了,立刻阻止沐云放往下说,同时目光没有温度的扫了身后那一些官员。
官员一共有七位,开始一直都做木偶壁上观,现在一看需要表明立场了,立刻有四位跟在钱文后面跪了下来。
其中一个道:“皇上,国舅爷一直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勾结北虏,贩卖火器可是大罪,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一定是沐云放诬陷国舅爷!”
“是,一定是他仇恨国舅爷才相处这样愚蠢的办法,来陷害国舅爷,请皇上治他的罪!”
沐云放冷笑一声,缓缓道:“诸位没有看一眼那信就敢妄下定论,果真是钱国舅的好门生--你们也可以看看那信上的笔记,然后再说我诬陷不迟。”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鹤老这时淡淡出声道:“信的笔迹皇上已经有了定论。”
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每个人的心湖。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高高在上却很少说话的刘庄,他似乎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台下两派斗来斗去。
此时他的目光看向了钱文,淡淡问道:“钱爱卿,如今你有何话说--再不要说这笔迹不是你的,朕有眼,能看见的。”
皇上话更如洪钟一般,在每个人心头猛然荡漾开去,尤其是那几个已经跪倒的人,此时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顿时傻眼。
钱文一看皇上神色不对,忙老泪纵横分辨道:“皇上,是沐云放诬陷老臣啊,老臣在大梁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贪图那几个钱,做这样的事情?求皇上明察……”
沐云放此时朝前一步,向皇上请求有话要说。
皇上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沐云放走前几步,来到钱文面前,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他,缓缓道:“是啊,你的一切都是大梁给的,你的家族荣耀也是来自皇上的恩宠,谁会想到你要做这样的事情。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有朝一ri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这个罪有多重,你也知道卖给敌人火器意味着什么?那你为何还要做?如今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解释,你可以从中得到好处,我说的好处不是指你获得的银两,而是别的……”
钱文此时恨意滔天,老羞成怒,等着沐云放,冷笑道:“笑话,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皇上面前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如果你没有更特别的好处,你应该不会这样做,毕竟风险太大,可是这个风险和那个好处相比,显然你觉得划算--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