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要不然咱们分家吧,爹娘这样子,以后,咱家的娃咋办?”汪氏确实是个好性子,可是她能容忍自己被李氏欺负,却不能容忍自家的娃娃跟着受委屈。
以前也就算了,有木头和洛儿兄妹,自家的娃日子还算好过,可自从木头和洛儿两兄妹走了,这家里干活的就只有自家的娃了,光是干活也就算了还要做受气包,王氏可真不能忍受了。现在更好,还要为了这些糊涂账背责任,这让人咋活?
周强明听了,却连连摆手道:“这咋能成,爹娘没说分家的话,我们做晚辈的,咋能说哩?这话以后你可不要提了,要是被娘听见了,我可护不了你。”
王氏早就知道自家男人的态度,也不过就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背对着周强明睡了。可是她心里却越来越坚定了要早早摆脱这一家子的想法。
许是因为做了很多活儿的关系,沐千澜这一夜睡的很沉,一直到天蒙蒙亮才起来。
所以,她并不知道,昨晚周家二房的人在二次闯入沐千澜家中之后,被村正安排的人就地拿住,而且是在祠堂里头关了一夜。
沐千澜和周强文一家人什么都不知道,早上起来因沐千澜要回县上去,李桂花早早就做了早饭,众人边吃边说话,可是好生热闹。
柳文运却忽然跑来喊沐千澜,说是村正已经在大柳树下了,让村里的人都过去。又说是沐千澜做为当事人,也该早些去。
沐千澜一愣,虽然说事儿紧急,可也不至于这样连饭都来不及吃吧?
不过,瞧着柳文运着急的样子,沐千澜和周强文一家人还是匆匆赶了过去。
到了大柳树下,沐千澜还真是被眼前的情形下了一跳,人还真是多呢,柳树村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小孩子们,就是在一起打闹玩耍,并不操心发生了什么事儿,闹的那就是一个欢畅,而成年的人三个一堆五个一伙的在一起说话,虽然都是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可是经不住人多啊,此时的整个大柳树地下就是闹哄哄的一片。
沐千澜做柳树村的村民几个月的时间了,可是在大柳树下开祠堂这样的事儿,还真是没见过,今日瞧着倒是觉得新鲜,便都看了两眼。
柳树村有祠堂,可是,却是柳家的祠堂,管不了别姓的人,所以,后来就形成了惯例,如果是柳家自己的事儿,就在祠堂里头解决,要是涉及到王家和周家的,就在大柳树下解决,村民把这个也称之为开祠堂。
大柳树正下方,摆着一张条桌,上面还摆了香炉等,村正规规矩矩郑重其事的站在下首,手中还捻着三根香。
而周木生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条桌的下面跪着,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看着。周家二房的人围在旁边哭喊着闹腾着,可就是没人敢真正上前解开周木生身上的绳子。
开祠堂了,这意思可就不一样了,和寻常的解决问题不一样,这一点,周家二房的人还是懂的。
他们知道要是闹的厉害了,不一定,村子里以后就没有周家二房这一户人了。周木生的前途虽然要紧,可总不能为了他一个埋了一家子人的活路。
而瞧见了沐千澜来了以后,周家二房的人明显的一个个目光不善,似乎闹成这样是沐千澜的错一样。
沐千澜虽然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的敌意,可也只做看不见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脚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