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怕了你们两个还不成?”
从汀兰水榭出来,慕云沫回到绯鸢阁。进屋后发现窗户大开,案上的烛灯被晚风吹得几欲熄灭,她走进去刚欲关起窗户,却发现窗前桌上赫然搁着一个土黄色信笺,那绝不该是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于是她立即摸向腰间的匕首戒备起来,机警的看向房间四周。
确定没有其他异样,她靠近案几,拿起信笺轻轻摊开,看清上面的字后瞳孔极速收缩,之后猛地冲向窗口望向外面,窗外茫茫夜色如同墨汁一样袭入慕云沫心中,使得这张纸条更加神秘。
四下寂静一片,如同那一次在府中眼睁睁看着父亲曾经的亲兵被窗外一支弩箭射杀一样,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慌乱如同蔓藤一般恣意疯狂的在她心中延伸着。
最后复又看了一眼纸条,慕云沫转身冲出房门,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与肃杀,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缚
钟离峰众峰之中,有一不起眼的矮峰,形如倒扣的瓷碗,此刻在混浊的月光下,散发着阴森神秘的气息。
慕云沫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山,一丝异样的情绪从眼中一瞬而过,“就是这里了。”
回想起信笺上的内容以及字迹,慕云沫捏紧了拳头,按照青漪锦囊里的描述,抬步从一条小路走上山去。
多年身为刺客的习惯,就算没有任务时,慕衍夜里也不会睡得太熟。
这一晚,夜风拍打着窗户,慕衍被这声响扰的睡意全无,索性起身去外面透透气。
或者是习惯,不经意的变来到了慕云沫的绯鸢阁,发现她房门半开着,里面的灯还亮着。
还没有睡吗?慕衍如此想着,便站在门侧试探着轻声唤她:“云沫,睡了吗?”
无人应答,这时一阵风从慕云沫房间的窗户吹进,门被吹得“嘭!”一声关了起来。
慕衍突然意识到:莫非里面根本没有人?
于是他顾不得许多,推开了门,扫视一周,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已是夜里,她会去哪里?”
就在慕衍准备转身出去寻找时,窗外又一阵风吹进,将窗帘吹得扬起,慕衍抬眼间,桌前的地上有一张纸条被风吹到慕衍脚前,他弯腰拾起了纸条。
泛黄的纸张,很明显被用力揉捏过,摊开后,字条上的内容让慕衍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人甚至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这个字迹......这不可能!”这张纸条怎么会出现,慕云沫定然是看过了,那么她......
从未有过的恐惧弥漫至慕衍心头,纸条上只有两个字,“白”,可那字迹却分明是出自慕渊,那失踪已久的将军之手!将军失踪这件事本就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如今阴谋已开始浮出水面,并且主动出现在慕云沫面前......慕衍不敢再想下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将纸条塞进口袋,掀开窗帘跃出窗去,消失在夜色中。
这座山上看起来荒无人烟,到处是半人高的荒草,慕云沫原本走着的小径在到了半山腰后便没有前路,于是她拨开面前的荒草灌木,朝山上继续走。
正在此时,慕云沫敏锐的洞察到不远处有什么人正在靠近,尽管夜风吹过杂草发出的沙沙声足以将那人的行动隐藏的很好。
“竟主动出现了吗?”她如此想着,拔出匕首,屏息洞悉着来着的方位和距离,短暂的感知后,向左前方飞快的跃进。
跳跃数十米后,慕云沫便看到了面前不远处,那幽绿色的身影。
“很好,省掉我去寻你的时间了,白缚。”
慕云沫打量着白缚,尽管早已听说过此人羊毛可怖,如今在黑夜中看到,还是让人不禁打了个冷战:通体散发着暗绿的幽火,眼如深渊,已经分别不出五官的脸如同亡灵,一手握着双刀镰,另一只手的手掌心同样散发着绿火。看到那毫无生机的光,慕云沫不禁感到周身有一种压迫感,甚至有些失神。
意识到后,她别开了眼睛,再次看向白缚那有些可怖的脸。
“我父亲在哪里。”
慕云沫直接质问出这句话,而白缚却没有半点反应,只用他幽绿的眼睛盯着慕云沫。
“我父亲的失踪与你有关,或者说,与暗中在你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有关,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白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已经分开的上下颚咧开,喉处发出低笑的声音,似是在嘲讽慕云沫。
本就因纸条上父亲的字迹而心急如焚,如今再被白缚一激,慕云沫再也无法冷静下来,甩起匕首后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是站在白缚身后,开始向他发起猛烈的攻击。
而白缚却丝毫没有躲闪,挥动手中的镰刀试图将慕云沫打开,然后缓缓移动脚步,开始还击于她。
青漪看到慕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仿佛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她拿出一直锦囊递给面色苍白、布满不安和焦色的慕衍,“她从我这里走了之后,我就知道你会来。”
慕衍拿过锦囊,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立刻转身跃出屋去。
而青漪也丝毫没有见怪,起身慵懒的走向里屋。
黑夜中,慕云沫咄咄逼人的攻击着白缚,而白缚基本一直在招架,尽管期间有几次他试图主动锁住慕云沫,但慕云沫就如同一直灵活凶猛的猫,绿色的眸子洞悉着一切,瞬步躲闪过白缚的一切攻击。
饶是如此,白缚却依旧镇定,抵挡着慕云沫的每一次攻击。
不知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