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抿了抿唇,迈出黎家大门:“不要着急着谢我,怕是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笙歌不解。
这时,商博走近,瞥了一眼二人现在的亲昵姿势,依旧面不改色:“容少,容老爷子请您回家一趟。”
东郊容家,立业百年,仅一座老宅就把它的地位诠释得一清二楚。
见容老爷子,就是容瑾所谓的硬仗。
容家二楼走廊边,容老爷子眯着双眸打量着在院中等待的顾笙歌.
“她就是你选的妻子?”他问身侧的容瑾。
“可否入得了爷爷的眼?”容瑾不咸不淡地回答,对容老爷子的态度十年如一日。
容老爷子也不计较了:“顾笙歌,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博士,确实比黎家的女儿更胜一筹,把她叫上来,我跟她谈一谈。”
容瑾拧了拧眉:“没有必要。”
“阿瑾,爷爷知道你不是商场上的人,但是爷爷是,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要想让爷爷让出东郊的那块土地,至少得让我估算一下值不值,不是吗?”容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竟让他无从拒绝。
容瑾冷了脸。
笙歌看着容瑾下来,诧异道:“好了?”
容瑾深深凝了她一眼:“跟我上来。”
说完便往回走,笙歌跛着脚,跟不上他的脚步,容瑾侧眸,放慢了脚步。
书房。
书案后面的容老爷子眯着双眸打量着顾笙歌,他穿着齐整的唐装,看上去精神矍铄。
这是笙歌第一次正面见到容老爷子,只觉得他跟人们口里风传的那个雷厉风行的老爷子不一样。
至少,她在他眉间看到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这股无力感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会瞎猜,静静站在原地等着他先开口。
“听说,你是顾青山的孙女?”良久,他开了口。
“不是听说,是事实,容老爷子。”笙歌微垂着眸,语气不卑不亢。
“那么前段时间闹得满城皆知的顾家财产争夺案,也是真的了?”
笙歌眉心一拧,她不明白容老爷突然提起这些事的目的,“都是真的。”
“放心,既然阿瑾选了你,那么你的过去我也不会去在意,无论你是不是姓顾,无论你跟你父亲闹得多水深火热,但只要进了容家,就是我容家的人。”容老爷子盯着她看了片刻,起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首饰盒推到她面前:“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笙歌拿着盒子,脸色掩饰不住诧异。
“怎么?我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容老爷子眯了眯眼睛。
她思忖着:“很不一样!”
容老爷子笑了笑:“阿瑾刚才找我要一块东郊地皮,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你可知道他从来都不屑动用容家的权利,但是晚上却在黎老的寿宴上给你出头,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向我服了软。”
容瑾的过去笙歌并不太清楚,容老爷又再次开口:“容瑾一直认为他爸妈是被我害死的。”
笙歌震惊地看着他,这些应该是容家的私事,不知道容老爷子对她这个外人提起是何用意。
“很惊讶吧?”容老爷子晦涩了笑了笑:“顾笙歌,我接纳你自然有我的理由,盒子里装的是容家的信物,容瑾的母亲过世后,就一直由我保管,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也算是还给容瑾,你拿着它出去吧。”
手上的盒子沉甸甸的,笙歌满腹心事地走出书房,却没有注意到,容老爷子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笙歌没有看到容瑾,在老宅内找了一阵打算去前厅等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似乎在和谁打电话,口气不善。
“你想得到的我都帮你得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儿子?你确定那是我的儿子?”
“别再找我了,我不会再帮你了……”
她凛了凛神,打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开的时候,打电话的男人突然警觉地喝了一声:“谁?”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从角落处走出。
沉戾的眸子盯着她,让人有些脚底发麻的感觉。
他有着几分和容瑾相似的眉目,但是依照刚才老爷子的说法,容瑾的父母应该都已经过世了,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他的长辈。
根据她之前查得资料,容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也就是容瑾的父亲早逝,三儿子接管的是国外的产业,那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个应该是他的二儿子也就是容瑾的二叔容世杰。
“二叔!”容瑾的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测,他走近,轻轻揽住她,“二叔,我刚才在偏厅碰见二婶,她似乎有事找你。”
容世杰眸中的阴鸷在看到容瑾的时候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他下颌朝笙歌的方向抬了抬:“阿瑾,这位是?”
“哦,忘了给二叔介绍了,这是我太太顾笙歌,也就是你的侄媳。”
“顾笙歌。”容世杰把这三个字嚼了一遍,嘴角勾起笑意:“你好,我是阿瑾的二叔。”
笙歌朝她颔了颔首:“二叔。”
容世杰应了一声,看了眼她手里的盒子,便转身离开。
“你怎么会和二叔在一起?”容瑾拧了拧眉,眉目中有些不耐。
她把手里的盒子往他手里一推:“我找你没找到,才无意中碰见你二叔的,这个还你,听老爷子说是你妈妈的东西。”
容瑾看着笙歌推到他手里的盒子,眸色一深。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