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疼孙女,马上便撇下了尊贵的皇子殿下,快步过去将孙女儿接在怀里。
一老一小好一阵亲热后,赵毅也没忘了即将把他女儿抢走的臭小子。
依旧高大健壮的父亲提着未来夫婿往前院的练功房去了,赵敏禾只好僵着脸,面对着纯真无邪的小侄女“祖父带叔叔做什么去?”的问题时,她想了想道:“乐乐,等你长大以后,你父亲会对着一个哥哥做同样的事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一脸懵懂的乐乐张大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显然无法理解她的话。
赵敏禾嘻笑着亲了亲侄女儿的小嫩脸。
韶亓箫是这一日回宫后才得知婚期定了,他欢喜之余,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肩上的酸疼之处,暗道怪不得这次岳父大人下手特别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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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下后,韶亓箫更加觉得度日如年起来。
而且从那以后,赵毅又一次开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起来。每每他上忠勇伯府,几乎都能遇见赵毅如一尊大佛似的守在府中,叫他无法再如前几个月一般那么方便接赵敏禾出去。
天知道,明明不是休沐日,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时间来堵他啊?
相对于韶亓箫,赵敏禾却忙得要死。
她的一杆子闺中好友之中,只有郑苒与钱玉比她小一些,其余好友这两年纷纷定了亲,好几人的婚期就在今年。一一添妆、送嫁之事就够她忙活好几个月的了。
几人所定的人家均是门当户对之家,并无太多意外。
周婉婉出生诚恪侯府,定的是同为公侯之家的定北侯府陈家,陈家曾出过一位皇后,现在虽然族中没有突出的人物,但一家子都是务实稳重的性子,在朝中也是稳扎稳打;钱玉早在一年前便与赵敏禾的七堂哥赵攸浚定亲;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姐姐钱莹所定的乃是赵敏禾的表哥郑榆。于是,钱家姐妹便是继吴氏小吴氏之后,又一对分别嫁入忠勇伯府和昭靖侯府的姐妹花。
只有荣锦瑟,出阁的日子便定在今年年底,然而她却要远嫁并州常家。距离京中数千里,以后只怕好友之间,需相隔好几年才得再相见了。
故而,越是临近年底,赵敏禾与众姐妹往荣府跑的日子也越来越多。
赵敏禾又想到韶亓箫曾随扈去过边关,虽只他去的只是晋州而不是并州,但两州相邻,也许他听过常家的事也说不定。于是,有一回韶亓箫来时,她便向他打听了一下。
韶亓箫苦着脸道:“我如今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你,你还要把时间花在别人身上?”
赵敏禾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你究竟有没有听说过那位常五郎?”与荣锦瑟定亲的,便是常家这一代排行第五的嫡子。
韶亓箫叹了一口气,顺了她的意道:“听说过,我还见过他。”
——“听说过”是这一世,“见过”则是前世了。
赵敏禾双眼一亮,喜道:“他长得怎么样?为人又怎么样?”
韶亓箫道:“昂藏八尺,体格魁梧,浓眉竖发,双目神光,气魄硬朗。”
赵敏禾捅了捅他,不乐意了。“你好好说,别这么吊儿郎当的。”
“我没胡说,他就是长这个样子!”韶亓箫委屈道,“他长得确实不算好看,不过也不算难看,典型的北方男子汉形象。”
赵敏禾安心地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其实更欣赏男子温润如玉的,对魁梧之人并不大爱得起来。所以他即说那位常五郎长得高大威武但不难看,赵敏禾便预估着那位大概是个铁血硬汉的形象,也许照她上辈子的眼光看还很能看才是。
就如赵毅与赵攸瀚父子俩,赵攸瀚长得像吴氏,赵毅则纯粹是个糙汉子形象。在赵敏禾看来父亲和哥哥各有千秋。但时人眼里嘛,二人光在外形上,便是赵攸瀚风姿容仪要上乘许多了。
至于韶亓箫,赵敏禾瞥了他一眼。他的脸倒是挺符合时代的审美,身上嘛——她回忆了下那晚她为他擦酒精时看到的一块块硬实的肌肉块儿——大概是算不上符合的了吧?
韶亓箫被她那一眼看得不明所以,他挠了挠脑袋,随后接着跟她说说常五郎。
“前次战役,晋州战事吃紧,常五郎曾从并州军被借调到晋州军中来过。他是个有本事的,年纪轻轻在军中已是正七品上的校尉之职。听说为人有些严肃,但很正派,手底下的兵都挺服他。当然,”他带着拍马屁的口气道,“比大舅兄还差点儿!”
赵敏禾白了他一眼,道:“我大哥当然是最好的!”
韶亓箫气一短,狠狠一咬牙,在她看过来时又马上扯出一抹笑来。
不想她再去想英明神武的赵攸瀚,韶亓箫马上又对她道:“荣家的姑娘虽嫁得远,但常五郎本人确实很优秀。只要荣家姑娘能适应好并州那边的环境,那这桩婚事确是良缘。”
其实荣家会将仅剩的女儿嫁这么远,未尝没有因荣家同时成了三皇子的妻族和二公主的夫家之故。荣家很是慎重,荣锦瑟作为三皇子妃的亲妹妹,她未来的夫家选择便不能大意。
荣家将荣锦瑟远嫁,是出于不想叫她的婚姻掺杂太多权势纠葛也好,还是不想再为韶亓茽多出一股连襟家的势力、引来承元帝或其他皇子忌惮也罢,总之荣锦瑟前世也是嫁去了常家。常家虽在军中有些势力,但那是在边关的并州,天高皇帝远,几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