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管不好自然无法管一个铺子。因此宁婉只是想法子将孙家挪到了铺子后院的新加盖的屋子里去,与大家分开了事。
“这到是,孙固其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十分肯干,就是耳根子软些,他娘一挑唆些什么就信了,时常打骂媳妇,我说过两回才好些了。”
“可见娘也是明白的,一个男人连个准主意也没有,谁说什么都信,哪里能当掌柜?”孙固只适合做伙计,而且还是不错的伙计,只要东家吩咐了,他就会认真做,因此宁婉打算将他带到虎台县里,平日守着铺子她倒是能放心。
于氏就笑了,“我哪里懂,不过是随口一说。”又与女儿说了会闲话,方想了起来,“如今你有事呢,我怎么就忘记了,倒是占了你这么多的功夫。”
“其实也没那样忙,而且娘来了与我说些话儿,我也能得些提醒呢。”宁婉果真也是喜欢与娘闲话的,虽然娘并不懂大道理,但是她毕竟是有年纪的人,因此也有自己的一套对人对事的看法,这看法时常也是颇准确的。
也算是得了娘的提醒,宁婉就找了个机会向孙固说了几句话,“你是德聚丰的老人了,过些日子我们要搬到虎台县,留下的铺子虽然没选你当掌柜,但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我觉得你去虎台县里帮着我在那边看铺子更合适,到了那时候工钱也会涨的。”
孙固听了感激不已,“我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当掌柜的料,东家小姐让我去虎台县我就跟着去,工钱不涨也行。”
宁婉就笑了,“我答应涨工钱必是要算数的。”
至于宁清,最终还是答应与刘五郎去瓜坡镇开新铺子了。宁婉给她与小柳一样的条件,将来会怎么样她亦不知道。好在如今家里就要在虎台县里开铺子了,不论是马驿镇、柳枝镇还是瓜坡镇送的货都要经过县里的总店验看,因此倒不必担心他们重新施展以次充好的老毛病。
为了赶年前这一拨热卖,新铺子在腊月前赶工修缮好了,宁家也在最近的黄道吉日搬了过去,大家先布置了铺子,就开张卖货了。
原本宁家在虎台县里并没有多少亲友,但是第一个赵家十分重视情面,开业那天送了一台戏过来,在德聚丰前面搭了台子唱了一天的热闹戏文,又有隔壁的瑞泓丰和卖纸笔书画的宋记书铺合伙儿送了秧歌,望远楼也请了个说书的来,将门前舞得十分热闹,场面竟非常好看。
德聚丰铺子里摆的亦花团锦簇,各色干鲜山货、杂粮等等不提,又有盖帘、柳条筐等出自农家的日常用品,铺子里的一个柜台还有点心、糖果并大姑和大姐做的面食,第一日开业大吉之日所有的货物都折价卖,买五份再白送上一份。
忙了一整天,关了铺子大家都累得站不住了,特别来帮忙的小柳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虎台县毕竟是虎台县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来买东西!”
于氏就笑,“我做了那么多的糖竟卖了一半!”
宁梁也说:“今天宽粉条都卖光了,只剩下些细粉丝,明日要去马驿镇上取一些。”
大姑和大姐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婉,“我们的麻花和烧饼也全卖了!”
宁婉自然也是高兴,但是也提醒大家,“今天卖的东西虽然多,但其实并不挣钱,只是赚个吆喝,以后才是正经细水长流的做生意呢!”
虽然如此,但是虎台县里人流毕竟是镇是没法比的,而且不论是虎台县里的住户还是从外面来的,也远比镇上的人要有钱得多,而德聚丰的货物美价廉,销量一直不错,看着到了年前,宁婉备了年礼,又特别在吴夫人那份上加厚了许多,比赵太太的都要厚上几分,“真应该去感谢感谢铁石将军!”
宁梁和于氏就奇怪地问:“铁石将军只在开业那天让人送了一个钱匣子过来,你为什么要如此谢他呢?”
“原来你们不知道吗?每天来采买许多菜蔬面食的那个兵士就是铁石将军的手下啊!”
“他又没说,我们怎么能知道。”宁梁和于氏就一同问幺女,“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那人来时你不向我们说一声?”
宁婉眨了眨眼睛,她其实也没有对那个兵士说过多余的话,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么说,毕竟现在给卢铁石当伙头军的这个洛冰将来会成为中极殿大学士!
这是一个实在神奇的故事,就像戏里面唱的一样,若不是宁婉经历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现在的洛冰是被发配到辽东的,身上还带着重罪,比起最普通的兵士都不如,因为他不可能升职,哪怕是小旗也不能做,只在卢铁石身边当个伙头军。就是洛家的案子重审时他离开虎台县时也是不声不响的,几乎没有人知道,而他的妹妹洛嫣更是一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但是谁能想到随着洛家的案子翻了过来,洛家仅存的两兄妹就有如得了神明庇估一般,慢慢地风光无两。
也许现在努力交好洛氏兄妹是对的,但是宁婉还是没有,就像她在瘟疫前没有屯积药材一样,她不想借着这样的机会青云直上,说起来她也算是经历过小小的富贵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眼下却更愿意老老实实稳稳当当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往吴夫人处送了年礼,又被她托付了一大包的吃食,都是给铁石将军的,宁婉就奇怪地问:“眼下铁石将军在虎台县里,夫人怎么不随着儿子住呢?那样照顾他多方便啊!”
虎台县最早是个千户所,后来才扩为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