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我家吧,缺什么我去找,若是我家里实在没有的就去胡家村取!”
胡大娘就笑了,“你不懂,你姐姐是头胎,胎儿又大,今天断然生不下来的,明日也未必生,干娘就是来了也白坐着,不如回家睡上一觉明早过来,其实那也是早了。”又拍了拍宁婉的脑袋,“婉儿放心,干娘的话一准儿没错!”
宁婉也知道干娘说的对,只得放了手,又问:“那我们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必做,而且你们也帮不上忙,只管安心等着,到了时候自然就瓜熟蒂落了!”胡
大娘便又向于氏说:“你是知道的,急也没用。今晚你和婉儿也只管好好睡,明天后来恐怕才是关键的时候,别今天熬累了明日却没了力气!”
听了胡大娘的话大家都安下了心,这时二姐夫也从外面回来了,听说媳妇要生了,也手足无措起来,于氏倒又安抚他半日,“都是打这个时候过来的,你也别怕,亲家公和亲家婆也就好来了,到时候你就听他们的。”。
宁梁是入夜时分才从马驿镇回来的,一进院门便问:“清儿可是生了?”
于氏听了声早迎了出为,见只丈夫一人,也急忙问:“亲家呢?”
两人又赶紧回答对方,“还没生,婉儿干娘说早着呢。”
“亲家说过这两日家里事多,过些时候不忙了再来。”宁梁并不是很会掩饰自己心情的人,因女儿女婿就在家中,他不好说亲家的坏话,但语气里满是不快。
“怎么……”于氏说了一半,见女婿走了过来,便改口道:“啊,是这样。”清儿怀的是刘家的孙辈,到了宁家来生且不说,亲家又不急着来看,还真是奇怪呢!由此她倒更相信二女儿和二女婿说的刘家分家不公的事了。
宁婉早知道刘公刘婆的为人,这对老夫妻对钱要比对儿女们亲,而且越老越爱钱,此时不来很正常,因此接了爹手中的东西,“赶紧进屋吃饭吧。”
虽然胡大娘早已经说过这一夜宁清不会生,但是于氏又哪里能睡着?又因宁婉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去产房,她便一直陪着。到了第二日早上,宁清还是先前的样子,口里直嚷着疼,但就是不生,宁婉便请了大娘来照顾,让娘回屋睡了。
胡大娘日上三竿才过来,先进了东厢房里打了个转,出来说:“今日也未必生。”却将神情凝重了几分。
宁婉心里便颤了几颤,她怎么也不愿意宁清出事的,赶紧扶住干娘的手问:“可是要紧?”
“有些难。”胡大娘摇摇头说:“我每次见了你姐姐都嘱咐她少吃,她不肯听又有什么法子?定然是要遭罪的。”
宁婉也无奈,家里人一再劝她少吃,哪一次她肯听?宁清出嫁时身材窈窕,如今怕有当时的两个重了吧!只现在再说这些也无用,只恳求道:“干娘,还是要你费心了。”
胡大娘笑笑,“这哪里用你嘱咐我?”
宁清这一胎足足生了两天两夜,到了后来叫得嗓子都哑了,再出不了声,人也半昏了过去才生了出来,但总算母子平安,生下一个九斤多的大胖小子。
明明因为贪嘴遭了大罪,可她醒了过来便依旧能吃,好在这时候吃的多奶水也好,于氏便每日炖了好汤好水给她,又心疼女儿,“好好补补身子,当日可真凶险!”
宁清还在月子中,宁雪便也生了,只是她终究是痴傻的人,竟将孩子生到了野地,后来还是罗双儿发现她不在屋里,叫了全村人出去找才将她们母女找到。孩子抱回来倒是养活了,可是宁雪却没了。
大家叹息了一回,却也无人去责怪原本应该看着宁雪的郭老太太和郭大娘,就是宁家三房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郭家给宁雪隆重下了葬也就罢了,毕竟宁雪本就不是正常人,又是她自己胡乱跑出去的!
罗双儿抱了侄女儿,每日里照顾奶娃子一点空儿也没有,虽然日日到宁家来,却不是来做工的,而向宁清讨奶吃。在三家村,这也是寻常的事,哪一家的孩子没有奶,就抱着吃百家奶,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再加点米糊面糊,怎么也能将孩子养大。
没多久春玲嫂子也生了,她身子好奶水也足,也帮着罗双儿奶孩子,又有胡家村一个产妇,三人帮忙宁雪的女儿倒也一天天地长了起来。因她是宁雪在黄豆地旁生的,罗双儿便给她起了名叫小豆儿。
宁清、春玲嫂子生了孩子,宁大娘和于氏要伺候月子,罗双儿要照顾小豆儿,一时间宁家做活的人便不大足,宁婉便让爹给大姑和大姐捎了口信,问她们可愿意来帮几个月的忙。
大姑和大姐很快就来了,又说赵太太今年要嫁女,因此不会到庄子上住,本以为今年的这笔外财没了,不想宁家这边却要用人,因此十分喜悦。她们再想不到宁婉早暗自计算,今年赵太太嫁女,年后赵典史患病,此后赵太太便一直独立支撑着家业,两三年的时间再没去庄子上悠闲度夏,还是待赵家的典史之职保住了,她再有闲心去的庄子上,那时便遇到了自己。
除了让大姑挣些钱,宁婉还再三要她将喜姐儿带来,又说宁家的活计中自有轻省适合喜姐做的,就是不做活到舅家住些时日大家在一处亲香亲香也好。其实是因为她记得,喜姐儿大约就在这个时候遇到的那个贼,如今让她到三家村来,正能避寒开与那贼人相识。
如此这般的小算盘之外,宁婉还是要承认,大姑和大姐都是利落能干的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