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时喜欢就折了花回去呢。”
这倒也是可能的事,宁婉本也只为了将话说明,却不是要立即揪出那个贼来,因此便拉了宁清回去,“我们赶紧捞鱼去吧,家里还等着这鱼做鱼酱呢!”
在三家村这样的小地方,有什么事是很难瞒得住众人的,第二天村里便有人悄悄拉住宁婉,“偷你家鱼塘的就是你们自己本家的,”说着伸出手指头比了个三,“昨天晚上我拉肚子,半夜出门听到后院有声音,趴在墙头上一看,他们家人正挖坑埋东西呢。”
见宁婉不解的目光,又笑道:“当时我也奇怪,难道要埋什么金银财宝不成?结果等他埋完了走了,我就过去看,还没到那坑前面,几只猫过来将扒开,叨着鱼头鱼肠跑了!眼下你过去看看,那里应该还有些鱼鳞呢。”
别人家买了鱼,吃过后鱼头鱼鱼肠都不会扔,要喂鸡用,鸡吃了这些下的蛋更大更多。唯有三房因是偷的,这东西便不敢公开拿出来,又没处扔,只得半夜里出门埋起来,实在是好笑!
宁婉摇了摇头回家,向爹娘说了,“这几条鱼找三房打一架也不值得,可是就这样也不甘心,可怎么办好?”
宁梁和于氏本都是老实的人,三房欠他们的粮食都没有要回来,现在为了几条鱼自然也没有如何生气,于氏就说:“本应该告诉二叔的,让二叔说三房的,可是二叔年纪大了,现在精神又一日不如一日,也就算了吧。且我们都是姓宁的,自家里吵架让外人听了岂不笑话?”
宁梁倒有些不甘心,“毕竟都是姓宁的,别吵出去是对的。但是晚上我过去与三叔和三婶说一声,捞几条鱼便捞了,为什么把好不容易种活的荷花也采了?再有我们宁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就没有三只手的。”
宁婉不想爹能将事情揽过去,她本意只是告诉他们,怎么对付三房她自然会想办法,就笑,“你们哪里能说得过三房的人?别去了反被他们骂回来。”
宁梁一板脸说:“我说的是道理,却不是与他吵。再者,我也是宁家长支的长子嫡孙,三房错了我去说一说还不应该吗?”
“爹,你果然比过去能干多了!”宁婉不是第一次觉得爹变了,他在外面越发会办事,如今对先前一向忍让的三叔也能直起腰来教训了,“爹,我支持你!你以宁家长房长子的身份教导三房做事正是应该的!”
于氏之所以息事宁人,因为她从心里还是打怵面对三老太太,眼下见丈夫竟要去找三房说理,敬佩的目光便投了过去,“石头他爹,我也觉得你比过去能干了,我陪你一起去!”男人毕竟是一家的主心骨,过去丈夫对三房从来都是退让的,于氏自然更胆小了,现在丈夫不怕,于氏便也硬气起来。
宁婉见爹娘有商有量地打算着去了三房怎么说,就在一旁笑了,又帮他们出了几个主意,正商量着,却听一墙之隔的三房院里已经吵闹了起来,赶紧出门一看,原来宁清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正在三房的院子中间骂:“过去我敬你们一声三爷爷三奶奶,现在竟偷东西偷到我们家,我呸!以后我叫你们三孙子!”
第99章叫骂
宁清原本就不是个吃亏的人,嫁到刘家学了本事越发泼辣爱财,亲娘亲妹子的东西她都惦记,在门外听得原来偷鱼的竟是三房,哪里还能忍?
屋里三个人正商量怎么以理服人的时候,她已经堵在三房门前了,“你们偷吃了我家的鱼,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明天就叫你们肚子里长出一个大疮来,从肠子烂到心,再一直烂到嘴里,叫你们一辈子吃不了饭,活活饿死在全村人面前!”
三老太太便在屋里应了一声,“谁说是我们家偷的鱼?”
话音未落,宁清就高声道:“你若是敢与我去土地庙前辩白,说要是你们家偷吃了鱼就死全家,我就把刀给你,随你怎么砍我,姑奶奶给你们赔命!”
在三家村,没嫁的姑娘家就是厉害些也限,总要顾及体面名声,宁清那时每要发火于氏便都如此提点她。但是她自嫁了人就不一样了,什么体面名声,那些都是虚的,最要紧的就是利。且在刘家时,她若非有这个泼劲儿,哪里能镇得住婆婆和妯娌们呢!眼下的几句话又狠又刁,让三老太太竟不敢答言。
三老爷子便踱出屋子,“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回娘家乱掺合什么!赶紧回刘家去,我只与你爹说话。”
宁梁便隔着院子说:“三叔,昨儿个我家水塘丢了东西,你可知道?”
宁三老爷子是最嫉恨宁家大房发家的,虽然宁二郎是他的亲侄子,可是他却点也不盼着他好,却宁愿要先前那个唯唯诺诺,在自己面前俯首贴耳的侄子。
虽然那时三家村都穷,但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惬意呀!家里缺了些什么,侄子那里都可以随便拿的,若是有什么不快,更是可以把火发向侄子。甚至整个村子里除了郭老爷子就数自己有威望了,就连二哥都比不了他……
但是,自从宁婉那丫头受了伤,大房便开始不听话了,到了他们做起了生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三老爷子原也没想偷鱼的,但是想到是大房的东西,他不拿心里就难受,终于在看鱼的时候忍不住捞了鱼。而一直闹着的拴儿又顺手掐了荷花和荷叶。
说实话,三房的这顿鱼吃得并不痛快,先是不敢大张旗鼓地做鱼。小小的村子,哪一家买了鱼买了肉不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