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咯咯笑,一口一个好姑姑。最后外婆看不下去,拉过她胳膊提醒是大小姐,我们走了。她还在装无辜,眼神失焦地问:“怎么这么快?”
真正分开的时候,那种压在心底隐隐骚动的离愁别绪才一点点释放开来。
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外婆更是红着眼睛嘴唇蠕动,通道里几次回头,差点忍不住再回来跟小外孙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被是薇表哥拖回了正途。
等人彻底看不见了,陆西周这才面向是小姐,说:“走——”话没说完,他忽然停下来,因为看到是小姐的一张脸上挂满了泪。
陆西周自认见证过很多次她狼狈的场景,但她始终温柔地睁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尽管妥协,从不低头,对心底真正唾弃的人或事,她连一滴泪都不会流。
哪怕后来跟江流萤抱头痛哭,在陆西周眼里,也只是一种单纯的发泄,是她迎合着朋友节奏的卖力表演,她从来不愿做一个与共同情感脱节的人。
她像一株看似弱不禁风的植物,其实柔软的藤蔓充满生命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