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也没正事,净捡些八卦聊。
有点怀念。
坐上去医院的出租车时,时妗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苏母一眼。她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冷风中,寒风吹散早已成缕的头发,背影孤冷。
时妗心中一顿,扭头看向苏婕。
苏婕面色平静,像是知道时妗在看她似的,道:“我也不忍心,可没办法,得让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时妗点头:“你做的对,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
时妗再一次发觉,从小生活在普通家庭,有一对恩爱父母的自己有多幸运。
原来金钱真的不可以代表一切。
时妗有些想时父时母,想到心颤。
心脏越跳越不正常,时妗几乎要坐不住,胸闷的紧。
这对于重生后的时妗来说,是少有的情况,毕竟于她,那已是十多年前的旧事。可今天她格外想念他们。
她扭头往窗外看,心脏随着车速一颠一颠的坠落,不舒服。也就是她扭头的空档,简玦的手忽然覆在了她手上。
温热的,传给她热量。
简玦闭着眼睛,看起来正在休息。
他道:“周末去看看他们。”
他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时妗微微笑了笑,人往简玦的方向靠了靠。
她想,她真幸运,失去父亲母亲,但还有简玦。
到了医院,时妗和苏婕先去包扎上药,阳骁和简玦伤势较重,去了另一头,拍片子。阳老头特意关照过。
衣服脱下来时,简玦的背部红成一片,淤青的面积更是占了大部分。
他手上也有伤,来包扎的是女护士,给他包扎时,女护士多看了他两眼。
看完,满心欢喜的去找值班的同事,兴致勃勃的议论起来:“那两个来拍片子的男生,长得真好看,尤其是个子高的那个,像明星似的。”
另一人泼她冷水:“人家还是高中生,你惦记什么?再说了,人家是两男两女一起来的,你去看看,那两个女生长得也很漂亮呢。”
小护士叹气:“看来我早出生了几年啊。”
“也不一定。”另一人安慰似的,“你看你现在最起码还能找年龄的借口,如果你真的晚出生几年,到时候就得真的承认自己长得丑了呀。”
小护士:……
拍好片子,简玦和阳骁在外等着拿结果。
两人虽已经聚到一起好几次,但却没真正说过几次话,简玦对阳骁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不让自己接时妗走的时候。
阳骁和一般的富家子弟不一样,最起码,和陆青州那种就不一样。
远方的陆青州打了个喷嚏。
简玦抱臂倚墙,他的一惯姿势。
阳骁神色低沉。
他看了眼简玦,问:“我是不是有点没用?”
简玦:“恩?”
阳骁低着头:“我想帮她,可是什么都做不了。说到底,我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小屁孩,什么都帮不了。今天那帮混蛋、那帮混蛋……”他捂住头,身子滑下去。
光头调戏苏婕时,他什么都做不了。
简玦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阳骁半晌,他不善言辞,更不会安慰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替苏婕挨了顿打。”
话说出口,自己都被自己蠢哭了。
扶了扶额,简玦决定保持沉默。
他想,自己还真该学一学时妗的口才,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另一边,时妗正陪苏婕包扎。时妗自己不过是脸上划了道浅浅的伤口,只涂了点药,苏婕则有些难办。她身上挨了好几下打,人生的白,躺在以白色调为主的病床上,淤青痕迹格外明显。
苏婕大体讲述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上学期期末开始,那伙人频繁出现在苏婕家附近,逼着还钱。
苏父苏母其实还有点家当,但为了日后各种不必要的费用,死撑着不给,今天这笔钱终于被对方查到。昨晚,他们敲开苏家的门,再没出去过。
威胁恐吓,包括不放苏婕去学校,苏婕身上部分伤,其实是被他们昨晚打的。
也幸好苏父苏母一同被困在家中,他们除了言语上的侮辱和打骂,没做更过分的事。
这也让苏婕彻底明白,她决不能再按照苏母为她铺设的轨道前进,她必须做些什么。
今天会和光头出门,其实是苏婕主动提出的,她要把家里最后一笔钱先交出去。鱼死网破,才会让苏父苏母彻底断了幻想。
偶尔,苏婕觉得自己真够可悲,也算是出生在有钱人家,怎么最后会搞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出生时,已经花光所有运气。
今晚过后,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比如——阳骁。
还有时妗简玦这两个朋友。
苏婕和时妗走出诊室,先去与简玦二人汇合,这两人的报告还没出来。
虽已是夜晚,医院中的病人医生仍然布满走廊,尤其是通往病房楼的方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以前时妗曾听说过,病房里的病友,可能是最互帮互助的群体。
因为同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
时妗曾作为记者来采访过医院的医生,那时医患关系是敏感话题,一提到,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倾向患者。等时妗真正采访到医生,才明白自己从前的看法有多片面。
怎么说呢,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这是她喜欢做记者的一个原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苏婕人一出现,阳骁头便低了下去,他一想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