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能确定两个消息,一:血族也是正常在人类社会生活的。二:他们并不是那么欢迎来路不明的新成员。
这也能理解,就像人类碰到陌生人时的态度,要是很热情才是见鬼了。
“抱歉,我是新手上路,您看私了成吗,我还要赶着去面试,如果等交警来可能来不及。”沈桃说明了情况,主动承认错误,“需要多少,我付全责,或者您将事后的维修单收据给我,我到时候给您汇款。”
沈桃态度诚恳,既然对方没有拆穿的打算,她也顺着当陌生人了。
沈桃仔细看了下两辆车的状况,发现人家那辆比较扛撞,几乎没什么变形,只有一点磨损而已,自己这辆大约保险杠都坏了,应该是要大修了。
“华清。”
华清刚要说话,前方车内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就勾得人头皮发麻,沈桃全身微微一抖。
沈桃不由自主地看过去,车窗拉下,车内的男人似乎低声与华清说着什么。
她隐约能看到男人白皙的耳朵,十分之一的侧脸,他的耳廓上戴着细碎的耳钉,那耳钉……
沈桃猛地摸向自己耳朵上,也有类似的一枚。她曾经在浴室里拔过,但耳钉像是扎根了一样纹丝不动,她想这个应该是有什么特殊作用的,就像刚才那个叫华清的男人戴的十字架一样。
华清对着车内人微微点头,又来到沈桃面前,“不必理赔了,我们的车也没什么损伤,我看您的车才需要大修。”
“这是我的责任,应该做的。”
“不必客气。”
说完,微微弯身行礼,就转身回到车子里。
行礼?
这又不是古代。
觉得匪夷所思的沈桃望着车子离开,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审视目光从车内向她扫来,平淡又深沉。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就好像和那股视线交汇了一样,那紧绷又紧迫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勉强将车子开到了诺亚大厦下面,让这里的保全为自己叫了托车行,出师不利啊,这才第一天车子就出事了,这该不是面试的不祥预兆吧。
不过幸好遇到了好人,哦,是好鬼,居然不需要她赔钱。
虽然略显冷漠,但实际上也是很善解人意的。
萍水相逢嘛,看在同族的面儿上,已经够仗义了!
走入一楼大堂,光线透过上方的菱格玻璃洒落,水晶灯与光可鉴人的地板反射着光辉,现代化钢筋水泥的金属美感搭配错落的墙面植物,室内喷泉喷溅着美丽的水案,是让人心旷神怡的设计,低调中的奢华。
她发现前方是刷卡电子栏,她可没什么证明,于是走向前台。
还没走到,前台的姑娘就笑盈盈的站了起来,看到沈桃的时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不过才几天的功夫,这位沈小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了,难道化妆和不化妆能差别那么大?前台小姐到底是有专业素养,恢复微笑:“沈小姐,是忘了带名片吗?”
她怎么认识我?
哦,对,自己这是第三轮面试,说不定人家记住了。
名片是什么东西,谁的名片,她为什么要带?沈桃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能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不知道的时候,装沉默就行。
对方为她刷卡进去后,沈桃发现其中一部电梯刚好从b2上来,她连忙按了上去。
电梯门一开,她的脚步一顿。
她立刻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诱人味道,一股浓郁的,令她几乎忍不住想要亲近的鲜血滋味。
甚至连看对方长什么样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血气上涌,她猛地捂住了鼻子,差点流出了鼻血。
绝对不能丢、人!
沈桃恶狠狠得告诫自己。
这是沈桃对自己的唯一要求了。
她并不知道,任何一个幼崽,在初生的时候对父辈都会格外仰慕与敬畏,这在血族又称之为雏鸟情节,这情况会在熟悉彼此以及更熟练控制自身后,慢慢好转,一般这个时间在半年到一年左右。
而现在,沈桃几乎是在转化完毕后的第二天就见到了与自己留着同样血液的父辈。
她甚至不清楚,这种莫名想亲近某个人的感觉,不是她变态了,只是生理正常现象,本该引导她的人没有出现,而其他人根本不会在洛诚不允许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
没有人引导,这样强烈的感觉很可能会被她误以为别的感情。
她就像一只闯入异世界的小鸟,本能的慌张和不安,独自面对一个她完全不懂的新场面,这样的慌张将会诞生一种情绪:依赖。
她会想要寻求某种安全感。
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这是她的需求,而故作强大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心理。
也许是她站在电梯外面太久了,里面的人开口询问,“你还进来吗?”
缩是一刀,进也是一刀。
进了!
沈桃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高跟鞋让她看起来身材更为修长,体态优美,哪怕没仔细看,她也感觉的到,就是她穿了高跟鞋与电梯里的两个男人相比,自己也是有些矮的。
她知道,那个让自己第一次出丑追尾,第二次差点出丑的男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举重若轻。
她低头的时候,余光能看到他那双光亮的皮鞋,还能隐隐看到男人的小腿被包裹在西装裤中,他的腿很长,这是她的第一个感觉。
连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