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贴近了他。只听她语调清软,含了怯怯的撒娇口吻,“你别生气。”
他怔在那儿,不知是为她的动作,还是她大胆到叫他的名字,又或者是她居然敢和他提要求。不过也确实没有产生暴躁易怒的情绪。
似金橘的清香,酸酸涩涩的气味在沉默停滞的空气里蔓延开来。
他终是反手将她整个抱进怀里,让她娇软的身躯,贴合着他已逐渐挺拔修长的身姿轮廓。
“乱喊什么。”他口气凶狠。
“香粉是不是被下药了。”她继续软软的,欠揍的,说出自己的猜测。还不忘道,“你是不是怕我被影响到?”
所以这么紧张的把她拉离,还语意不明的威胁她。
也许,最主要的还是那丝丝缕缕的香烟,充斥破坏了他脑袋里的神经,让他比平日更易怒、冲动的关系。
“说,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手臂一紧,又冷漠的将她推开来,心情反复的厉害。他用审视的目光观察她,黑眸沉凝,不准备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我爹是个大夫,我从小就跟着他在山林里采药……”她解释了几句,娇怯怯地把嘴一嘟,悄悄的看他一眼,“你不能再说我蠢了,我也是有本事的。”
小脑袋微昂,仿佛十分骄傲。
这模样,一下就让他的防备警惕变得薄弱起来。
实际上,紫宸宫的宫人,即使一开始是背景干净被选过来的,懂得看宫里的风向之后,也都会偏向皇叔。一旦他有所异动,俱会被汇报上去。
他为了让皇叔放心,不撤香炉,把本只有三分的狂暴狠厉的情绪发挥到十分,也借机换下了一批又一批心怀不轨的奴才。
直到最近收藏室的建成,他清理过最后一批后,他们才真正老实了一点。
所以,皇叔对他的忌惮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但在用药物控制、流言抹黑这些举措做过之后,早就自以为把他捏在了手心里,觉得他不足畏惧了。
再派来一个宫妃接近他?
他不觉得这是件有意义的事。而且这个宫妃,比那些女人都要有趣多了。依皇叔那般对任何事都有强烈掌控欲的人,这等不聪明的女人他是最放心留在身边的,却不会放心委以重任。
“朵朵。”几经反复,他嗓音透着些微喑哑,“你以后乖着点。”
小杏摸着刚被咬伤的耳朵气极,她还不够乖!?
许是她一双湿漉漉的黑眸里,那控诉的意味太过明显。深里更藏着一抹委屈,让他心里微动,揉了揉她顺滑如绸缎的青丝。
只觉因知道这个秘密,她对于自己,除了平日逗闷耍玩,更添了一份亲近。
“……”
其实实际算起来,小杏的年龄要比江霆大,不过但凡对上他,除了他情绪失控时让她觉得这少年需要人疼,别的时候她都要小他一截儿似的。
她记得有回他心情好,她一时好奇踩着雷区问他:“我是你皇叔的妃子,也就是你长辈。你这样对我,不觉得别扭?”
“小狗一样。”他看着她小动物一般巴巴望着他的模样,捏着她下巴评价,“哪里像我长辈?”
“……管我像什么,身份上就是你长辈。”
“吃进肚子里,就不是长辈了。”他最终慢悠悠地道。
她发誓,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用这么慢的语速说话,慢的像是调情,暧昧丛生。
而过后,他搔了搔她的脸颊,逗趣一般,口吻却十分嫌弃:“不过,一看你就知道味道不好。我还真下不去口。”
她终于知道,除开他易怒易躁的时段,这个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人,还有着腹黑的潜质。
并且不懂得口下留德。
“过几日要出宫狩猎。”江霆开口拉回了小杏的思绪,“你想和我一起去,还是留在宫里?”
“唔……和你一起去……”她红红脸低头,在对方以为她这是要答应的时候,又大喘气接了一句,“不太好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这么一个说话小娇纵、直来直往的姑娘,也被他逼的不得不拐着弯儿达到自己的目的。
许是绣帕上的香气起了作用,今日他情绪平和,闻言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就别去了,在宫里待着吧。”
“……”还不如平常那个容易被激怒的。
至少,看到他因为自己的小把戏生气发怒的模样,会让她心情愉悦,从心肝脾肾肺都散发出欢乐的讯号。不过她也只能这样自娱自乐的想一遍,然后接受现实。
“我和你一起去!”她扑上去抱住他胳膊,显得亲昵而自然,“长辈带小辈出去游玩狩猎,再正常不过啦。”
“蹬鼻子上脸的狗东西。”
他甩开她,骂的随性,声音里亦隐含了些许亲昵宠溺,只是在旁人看来却是毫不客气,仿佛恢复了他平日的模样。
只是甩完之后他又将她拖了回来,一手固住她的脸,在她腮帮子上狠咬了一口,森森的磨着牙,磨的小杏一阵刺痛:“长辈,嗯?”
不等她讪讪笑回,门口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42第四关·皇宫
广阔的草原漫无边际,一眼望去,只有水绿的的波浪,随着风吟高高低低的起伏着,犹如罕见的绿湖碧波,汪了一潭晶亮,倒映着猎鹰的展翅盘旋,白兔的竖耳惊跳,慌张奔走。
小杏叼着一根随手折来的绿草,笑嘻嘻瞧眼前的景儿,只偶尔探出头,眨着眼巴巴看着骑在枣红大马上的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