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大堂上憔悴狼狈的男人,泪眼朦胧地跪下恳求道:“大人明鉴,这一切都是林西荣撺掇着我父亲做的,所有的证据皆在此,求大人绕我父亲一命,我娘为了这事已经病倒在床上连爬都爬不起来,求大人。”
楚行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且问问那么多被他害了的姑娘们答不答应罢,有胆子碰法就得承担应有的罪责。去把林西荣给我抓来,犯了事还躲在暗处,这是什么派头。”
林远南看着眼前的一切,黑亮深邃的瞳孔缩了缩,仇恨缓缓升上来,就在这时他的手被一只柔软又温热的小手给握住,心间微微一动,回头一看可不是好些日子未见的阿蝉。
第七十八章
阿蝉看到林远南的眼睛里闪现过一抹意外和欣喜,也忍不住泛起一抹笑,不过短短的几天没见,她却觉得像是隔了千万年,整片脑海里只有浓浓的思念,眼眶也不禁红了……
林远南摸着她的脸颊,露出安抚的笑容,若不是这里是审讯犯人的重地他真的很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的抱抱她,诉说一番自己的担心,他不会逼问这几天她去了何处,当初他们说好了要彼此互相相信,所以他相信阿蝉会亲口告诉自己的……
阿蝉在离开阿九家后先是去了藏玉居,听到伙计说林远南去了城里,今儿是知府大人升堂审方万山的日子,她二话不说就追过去了,看来爹的案情有希望了,悬在林家母子头上的那把利剑终于能够解下来了……
不管在何处,她总是能够一眼看到他,他身姿挺拔,身上散发出淡然清冷的气质,任是谁都会不由自己地被吸引住,她按捺着心里的激动和血脉沸腾,轻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飘摇不定的心就像是找到了归宿,在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里变得温暖起来……
林家在城里也是数得上名来的大户人家,衙差办事很利索,很快就将人给抓了回来,原先甚是气派足的林西荣,此时变得邋遢不已,原本肥胖的身体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回大人,属下前两天就已经命人盯着了,原本以为他畏罪潜逃了,谁成想他自己出现,倒让属下们难得办了回顺遂的差事,”
方万山在落入官府手中变得颓废不已,而这时看到林西荣却像是见了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挣扎着伸出手撕扯他,口中骂骂咧咧道:“林西荣,亏得你我还是相识多年的好兄弟,我那般相信你,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从不过问一句缘由,可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算盘打的这么响,想让我当替死鬼,你逍遥的活下去?我告诉你,你别做春秋大梦了,就算你藏得再深,我们之间来往的账本就能让你现了行。你没想到我会留这一手罢?就算没有这账本,你也别想剁掉,十多年前,你的三弟在赴京路上被人杀害的事情,来龙去脉是何你我最为清楚,你躲得了?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李知府脸上闪过一抹讶异:“哦?原来你们两人之间还不止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这一处恶行?如此倒是细细说来,到底是何缘故让你们下这等狠手,竟是残害一个无辜赶考的书生?你们这等混账,可知朝廷有多需要有才能之人出仕?你们真是吃了天大的狗胆,杀你们的头都不够解恨。”
林远南往前走了两步,眉目朗朗,脸上一派平静地说:“大人,林远南愿为大人解惑。”得到知府大人的示意,他开口道:“林三郎是林家的庶子,因不被现在的老夫人所喜处处受到苛待,为了过日子自己谋求生路,入仕途做买卖,能想到的法子都想了,他打算去京城试试,若是能考中便安心做官,若是不中便做个小买卖,过自己的小日子。只是机缘巧合,他的二哥和友人方万山合伙掳掠良家女子为娼之事被他给发现了,他多番劝阻无果,加上赴京之期已至,他不得已只能暂且将这事放下先赴考,二哥冥顽不灵,暗中又和县官相勾结,报官无疑是最不妥的处置办法,他想若是自己能高中,自己没什么牵挂,也不用顾忌谁,可以为那些可怜的女子讨回公道。谁成想这等心思被他的二哥给发觉了,他们前来恳求想让林三郎放弃入京,还允诺年年给他打把的银子,他们哪知林三郎竟然会这般的不识抬举,想了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将人给做掉,所以林三郎还未出城多久就遭了毒手。他们与官府串通一气,颠倒黑白说这是朝廷通缉的亡命之徒所为,林三郎的妻子和儿子明明知道这当中的不同寻常,却没有办法为家人伸冤,因为怕露出破绽招来林西荣和方万山的赶尽杀绝,还得装聋作哑地接受这个消息。幸好人在做天在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天还是来找他们算账了。”
阿蝉无比心疼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站姿笔挺,浑身上下透出脆弱、心伤和故作坚强,亲口将自己父亲所遇害的事情经过说出来,肯定痛如刀绞,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这会儿就冲上去将他抱着好声地安慰,让他不要再这么伤心难过,往后的岁月将有她陪伴在他身边好好的过完……
“方才方万山已经说过了,他知道当年的事,草民还找到了当年目睹一切发生的人,想来连两位老板都不会想到。”
只见从人群中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阿蝉曾在林远南带她见过的宅子里的老伯,而另一个浑身无一处完好被伤痕所侵占了全部的人,看起来有几分凶神恶煞,怪渗人的……
林西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满脸伤痕的男人,突然连话都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