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去正院,你跟去看看。”
新月躬身揖礼道:“是。”退了出去。
谢姜这才又看了萧仪道:“这人急迫中能想起来揭了瓦进屋,一种是急中生智,另一种就是有人在屋里接应。我们等等看……究竟会是哪一种。”
旁的妇人碰见这种事儿,怕是早就六神无主了,这小人儿仍然淡定从容如斯……萧仪看了那碳火微光中,愈发清澈灵动的眸子,心下起起浮浮,说不出来是佩服还是倾慕。
四角碳火熊熊,映的水榭里暖如春季。而碳火微红的光线跳跳烁烁,衬的谢姜两颊嫣红如涂脂,再加她秋水长波似的眼眸,盈盈望过来……
萧仪凝视了谢姜,只觉那双剪水眸子如同磁石,引的人身不由已沉陷进去,不由喃喃道:“胭脂……我……。只是他“我”了半截儿,忽然眼前一昏,脚下踉跄几步,有点站不稳。
谢姜眨眨眼,不动声色扶了他道:“郎君喝醉了么?”
不过七八抔水酒,怎么会醉?难不成酒里加了……萧仪心里模糊一闪,只是此刻头晕目眩,顾不上再想,晕沉中抬手在谢姜小手上一搭,瞬间又挪开来扶了窗棂子,阖了眼摇头道:“我无事……。”
等了老长时间才等到这人发晕,这个机会怎么也不能丢了罢!谢姜不由分说扶了萧仪道:“郎君站都站不稳,怎么会没有醉?”说着话,斜眸向北斗使了个眼色。
北斗想笑又不敢笑,上牙咬了下唇,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状,过来扶了萧仪另只胳膊道:“奴婢扶郎君坐下歇会儿。”
“嗯。”萧仪这会儿酒意汹汹上涌,便低声应了,只意识里肩膀上好像有只小手,便顺势抓下来握住道:“且去煮杯浓茶来。”
萧仪身材高挑,好在一只手撑着窗棂子,又微微弯了腰,谢姜便趁机去掀他的脖领子,刚掀开外头大裳,不防他大掌一抓,抓了自家小手,且又拽到胸前,握的死紧。
谢姜抽了几回抽不出来,只好向北斗眨眨眼,小声道:“先扶他坐下。”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萧仪去毯子上坐了。
甫一坐下来,萧仪便甩开北斗,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紧紧握住谢姜,阖了眼,低低昵喃道:“……怎么晕的这样厉害,去叫留白过来。”
叫什么叫,叫了人来,本夫人岂不是白忙!谢姜向门口努努嘴,小声道:“去门口看着点,我看看他有没有……嗯。”
“嗯,奴婢给夫人看着。”北斗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说话都走了腔调,说罢便提了裙子,蹑手蹑脚走去门口,又后背贴着门框,斜探了身子看着外头“把风”。
水榭里,萧仪手肘支着案桌,又低头垂睑,以手扶着额头,仿似昏昏沉沉,只是再昏,只握着谢姜右手不放。
谢姜只好跪坐下来,用左手掀了他衣领子,掀开外裳一看,里面还有一层中衣。
怎么左一层右一层,真是!谢姜心里嘀咕,便又去掀中衣。只她刚摸住中衣领子,萧仪身子一侧,喃喃道:“别闹。”
闹什么闹!鬼才有闲心闹!谢姜翻了个小青眼儿,嘴里却轻声细语道:“郎君松手罢……我去揣抔浓茶来给郎君醒酒。”
“别动。”萧仪眉眼低垂,手下握着谢姜紧了一紧,柔声低语道:“喝不喝浓茶无仿,让我握一会儿就好。”
咦?谢姜一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这人到底醉了还是没有醉哪?
谢姜眼珠转了几转,因一只手被这人攥的死紧,便用另只手轻轻拍了他,同时探身盯着这人脸色问:“郎君头不晕么?”
“晕……天旋地转……浑身酸痛。”萧仪眉头紧皱,又阖着眼,整一付难受无比状,低声说了这句,喃喃又道:“胭脂,是不是……那壶酒里有什么……。”
哎呀!这是快醒了罢!谢姜心里一惊,忙摇头道:“兴许小丫头错拿了烈酒,郎君先松开,我去喊留白。”说着话,便使了劲要抽出右手来。
萧仪似昏似醒,摇头叹息道:“……去罢。”手下到底松了一松。
谢姜趁机站起来,提了裙摆往门口去。待走到北斗身边,刚要说话,便听见木挢上“咚咚”作响,似乎几个人一起过来。
谢姜便抬脚迈出了门槛。
便见乌铁山与留白并肩而行,两人身后又跟了新月。
三人到了水榭前,齐齐躬身揖礼。
乌铁山道:“禀报夫人,仆已逮到了“眼线”,请夫人前去处置。”
只提逮住眼线而不提偷画贼……偷画贼又跑了?谢姜眸子一转,见留白魂不守舍,只顾斜了眼角往水榭里看,便淡声道:“你家郎君醉了,扶他回去歇息罢。”
自家主子怎么可能喝醉?留白脸上疑惑之色愈浓,只再想想这种事又没法问,便躬身揖礼道:“是。”
安排妥当这个,谢姜抬眼看了乌铁山道:“走罢,去看看。”
“是。”乌铁山侧身让了,待谢姜过去,便转身跟上。新月并北斗两个又呼啦啦紧随其后。
眼见几个人转瞬间过了木桥,留白挠挠头,一脸茫然状去看自家主子。
正见萧仪眸光清朗,略勾了唇角,正似心情大好的模样,悠悠望着窗外……
留白不由惊讶道:“主上没有醉?”问过这句,恍似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便又“嘿嘿”挠头道:“卑职原本就存了疑惑,主上自从服了“暗香凝脂”,喝酒便如喝水,怎么会醉?”
萧仪眸子斜斜一瞟,瞟了留白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