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又是连赶了几天路,浮拓终于驾车到了文洲的越城。
只要到了文洲,就说明离颍州不远了。
沈嘉禾下了马车,看了看四周,问道:“这里,是不是无垢山庄的地盘来着?”
浮拓点了点头,牵着马走进城门,“先寻个酒楼吃饭,等下再去找个客栈歇一歇。”
因为临近颍州,需要谨慎,所以浮拓换上白衣,又重新易容成了李梧的样子。
进了城门,他们随意逛了逛,就近寻了家气派的酒楼。
一楼人多,太过喧闹,浮拓不太喜欢,就带着沈嘉禾上了二楼。
二楼桌椅的摆设比起一楼要宽敞许多。
沈嘉禾选了个靠近街道视野不错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瞧着下面人来人往。
大抵是因为天热的关系,她这几日的胃口都不算好,至多吃上两口便不想再吃了。
浮拓点了几道开胃的菜,又点了个去暑的酸梅杨,便摆摆手让小二下去准备。
沈嘉禾支着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浮拓问道:“可是生病了?要去医馆瞧瞧么?”
沈嘉禾若有其事道:“我就是学医的,我自己清楚,这病治不好的。”
浮拓平淡回道:“相思病?”
沈嘉禾:“……”
为什么要打破她的套路!
沈嘉禾砸吧砸吧嘴,闷闷不乐地问道:“说起来你事无巨细都向我爹汇报的么?”
浮拓瞧了出来,沉稳问道:“小姐想问秦庄主的事?”
沈嘉禾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浮拓回道:“此事我并未告知丞相。否则,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便不是我了。”
沈嘉禾:“……”
说的也是。
这家酒楼上菜实在有些温吞,等了半天,都不见一道菜摆上桌来。
店小二在一楼忙活着,迟迟没上二楼。
浮拓见沈嘉禾无趣地玩着筷子,便提议道:“我先去催一催。”
沈嘉禾点点头,说道:“快去快回。”
浮拓离开,沈嘉禾实在无事可做,只能又转头看着街上的人,想着能不能看到秦如一。
然而秦如一没见到,沈嘉禾却在人群中瞧见了一个颇为眼熟的人。
眉间一点朱砂,风姿俊朗,一举一动如端方君子。
沈嘉禾这一路上难得瞧见个认识的人,不由倚在木栏上,兴奋道:“白家大哥!”
白景琛顿住了脚步,略略抬眸,向沈嘉禾的方向望去。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唤道:“沈姑娘。”
沈嘉禾略显讶然,“你知道我呀?”
土匪窝那时,她与白景琛都没说过什么话,更是没什么交集。
她本以为叫了他,自己还得解释一番,结果没想到白景琛竟认得她。
白景琛向随行在后的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进了酒楼,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他踱步到沈嘉禾的面前,眼含笑意,“舍弟在书信中时常提及沈姑娘。那日匆忙离开,未能与沈姑娘打声招呼,实在是我失礼。”
沈嘉禾摆摆手,“那倒没什么。”
就是白景钰到底在书信里说她什么了?怎么觉得好不安啊。
“景钰在信中说,想让沈姑娘来无垢剑庄看一看。”
白景琛落落大方,“景钰如今还在乾坤庄,怕是赶不来。不如由我尽地主之谊,邀沈姑娘来我无垢剑庄作客,也当作那时的赔礼。不知沈姑娘可否愿意?”
第七十九章
夜晚的云芳院极是热闹。
白景钰坐在圆椅上,抬手拿起酒壶,慢慢为自己倒了杯酒。
酒香醇冽和熏香的甜腻,本是相互排斥的味道,却诡异地糅合在了一起。
他转着手中纸扇,笑着说道:“樊姐是喜欢上了启城风光?怎么留了这般久。”
樊姐懒洋洋地睁开眼,“怎么?你这臭小子要赶我走?”
白景钰不紧不慢道:“我哪敢呀。只是好奇罢了。”
“我是早就呆腻了。”樊姐抬眸示意一下门外,无奈道,“可有人看不腻,我能怎么办。”
白景钰顺着樊姐的视线略略看去,随即转过头来,笑着道:“我认识樊姐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前几日你开口同我说起,我还不知道樊姐你是这般宠爱妹妹的人。”
樊姐对他的调笑冷言冷语地回道:“比不得你宠你的那位班妹妹。”
白景钰:“……”
白景钰苦笑道:“樊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了。”
樊姐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白景钰便问道:“这季神医日日都来,樊姐就真的不打算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
“他们见不见与我又没什么关系。”樊姐淡淡道,“她不想见,自然就没必要见。”
白景钰假意叹口气道:“所以,她藏了什么事,也当真不能同我说一说?”
樊姐瞥了他一眼,仅是道:“八方庄的事,我劝你还是少打听。”
说完,樊姐似是不愿再提,随意般问道:“那个姓沈的小姑娘还没找到?”
“找是没找到。”白景钰饮了口酒,慢慢说道,“不过来了封信,说是去了颍州。”
樊姐若有所思,“颍州……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从沙鸢手中逃脱的,不过看那字迹工整,应当不是被迫写下。”
白景钰拿着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悠然说道:“正好我大哥因事,提前回了无垢剑庄。文州又是去颍州的必经之路,我便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