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隐疾,异臭。
查完体,陆敏和许善两个还得亲自问一回萧玉环自己,看她是否自愿入宫门,毕竟这一入,无论此生皇帝召见与否,她就都是皇帝的妃子了。
一行人还未至萧玉环的闺房,便听见里面瓷器哐啷啷的响声。李氏忙着要遮掩:“必是丫头们不经心,砸到东西了,待我进去先收拾收拾,诸位再进来,好不好?”
陆敏还未说什么,许善已抢先一步上前,连声道:“什么样的场面非得国夫人自己收拾?老奴是天生的奴才,这些事情您放着,让老奴来帮您!”
他一挑开帘子,萧玉环就在门上站着,冷冷扫过全场,娇声斥道:“你们皇帝不是说了,无论那家姑娘,只要不是自愿入宫,就可以不入宫的吗?怎么,难道你们这是想强逼我入宫不成?”
许善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但是萧姑娘,须知能入宫,为皇家妻,是许多姑娘此生也难修来的福份,为何你会不愿意了?”
萧玉环甩了帘子道:“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与你一个阉人,我没有多的话说,快走!”
李氏连忙斥女儿:“玉环,你这是个什么态度,快给许公公赔罪!”
萧玉环一双丹凤眼冷冷扫过许善,冷笑一声道:“公公见谅,但恕我无意被选入宫,您也别听我父母的一家之言,他们是妄图攀上我表哥求富贵了,可我萧玉环没那个心思,因为我心里早有人了。”
当着宫里来人的面,荣国公两口子被女儿闹了个好大的没脸,李氏上前一步假意扶女儿,拎上她胳膊上的细肉,咬牙道:“娘几千两银子花出去,皇帝又是你表哥,亲上加亲的大好亲事,你这时候拒婚,难道是想要我的命吗?”
萧玉环小声道:“你们撒谎骗人。当初你红口白牙说陆严为了躲难,逃到天高皇帝远的交趾去了,可刚才陆府的人带了话来,说他在西北的战场上打仗了。
他分明是个为国征战的英雄,倒叫你说成个家里有难就逃的懦夫,只为骗我嫁给皇帝,你都不顾女儿的性命了,女儿为何要顾你?”
这两母女小声的争吵,陆敏却是掩唇而笑。
原来,上辈子赵穆不在京城,荣国公一府也因为赵穆那个废太子外甥,过的很悲惨。所以萧玉环早早就嫁给了陆严,并生了孩子。
这辈子事情有所改变,陆严至今也未议亲,陆敏不知道他与这萧玉环私下有没有往来,因见她几番入宫都躲在人后闷闷不乐,暗猜只怕她和陆严私下仍有旧,遂昨儿央人传了个话儿,告诉萧玉环陆严的去处,果然,萧玉环今天就不肯入宫了。
许善当即道:“皇上金口圣谕,无论那一府的姑娘,只要自已开口不愿入宫,咱家们就不能为难她。看来国夫人的银子,咱家和陆姑姑都无福消受,还是还给您的好!”
说着,许善假意已在掏银子了。李氏连忙伸手阻拦:“是我自家的姑娘不争气,又不是你们的错,送出去的银子怎么能再收回来?留着吧,你们都留着吧。”
银子这东西,要嘛不送,送了就不能再收回来。否则,皇帝面前最有头脸的太监和姑姑,可就全惹了。
许善竟然真的只是作作假,李氏一拦,他就仍把银子收回去了。收了银子而未办成事情,酒足饭饱后大摇大摆出荣国府,接下来,就该去南阳公主府,去看那余宝珠了。
☆、银子
在前往南阳公主府的马车上,许善揉着肚子,当着陆敏的面儿掏出银子来数,数完之后展了展,笑道:“四千两,陆姑姑也把你得的银票拿出来,咱们看看,那荣国公给你送了多少,好不好?”
陆敏笑道:“捏着也比给公公的少,还是不数了吧。”
许善叹了一气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是句老话,陆姑姑是个聪明人,可明白咱家说这话的意思?”
陆敏暗暗觉得,自打赵穆委托她协助许善办理采选一事之后,许善待自己的态度,突然就转变了许多。
原本,这老太监以麟德殿第一总管太监之尊,总是将她捧在高处,走路让着先儿,挨打自己上,从不肯让她受半份委屈。
但这两天不一样了,他渐渐有了大太监的派头,时不时便要装出个过来人的样子,说几句忠言给她听。
陆敏笑道:“我愚笨,不是甚懂,许公公能否说明白点儿?”
许善凑了过来,压低着声音道:“还有一句老话儿,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以皇上待您的那份诚心,您原本是可以做皇后的,但世事不由人,谁叫您摊上陆轻歌那么个姑母呢?
既如今您再无可能登上后位,贴身侍奉过皇上的人,这辈子也绝无可能再出宫,以咱家的意思,趁着这一回采选,您倒不如押定个皇后人选,一力将她推上去,将来她感念您的恩德,势必会在登上后位后一路护着您,这样,您往后要入后宫,就会容易得多,对不对?”
陆敏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太监是想操纵采选,亲手送个皇后上去,从而大捞特捞一笔。
她道:“既萧玉环自愿放弃入宫,如今就剩下余宝珠姑娘一个人,她就是不争的皇后,这还有什么可押的?”
许善将方才李氏送给自己的银票悉数塞给了陆敏,悄声道:“三司使李密家的李灵芸姑娘,才是皇上真正看上,有意要推上皇后宝座的那一位,咱家给姑姑透个风儿,咱们一起将那位捧上去,提前押个定儿,好不好?”
他敢把太皇太后的心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