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列车出站口灯光在我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要拦我,我边跑边掏出腰间地刀,脸上沾着血,狰狞的吼叫:“让开!让开!!”
两个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都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半步——他们一个月不过千把来块,犯不着和我拼命。我赌对了。来不及走那个弯弯绕绕的栏杆通道,直接从上面翻了过去,最后翻的那下身子有些发软,重重摔在地上,膝盖钻心的疼,咬牙拼命站了起来,后面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感到裤子里湿漉漉的。凭知觉我知道,膝盖肯定出血了,而且流地很多。此刻也顾不得了,一头冲进在外面举着牌子等着接人的人群了。
几声尖叫,人群下意识的给我让开一条道来。我就这么一路从出口冲出了火车站。
连续用这种冲刺的速度跑了好几百米,我已经疲惫不堪,脚下发软,膝盖摔的地方越来越疼。肺部呼吸也有些来不及了,一下一下的,灼热刺痛感让我无力支持。
夜晚,城市路人稀少,我就仿佛一只丧家之犬般逃窜,终于拐进了路边的一条黑黢黢的小巷子,我靠在墙壁上,终于无力支撑。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这是一条背光地小胡同,而且是死胡同,估计是常年照不到阳光,地面有些湿漉漉的,墙角还有些可疑的滑腻,也不知道是青苔还是别的什么,胡同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还有一些尿骚地气味。我心里无力的苦笑,一定是有些来不及找厕所人常常在这里方便。
尽管我知道地上肯定很脏。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些站不起来了,肺部好像在灼烧。人在最紧张的时候,脑子里反而会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些最离奇的念头。我悲哀的想:妈的老子现在身体真的不如以前了,才跑这点路就喘成这样,看来要戒烟了。不然肺吃不消……
揉了揉膝盖,已经麻掉了,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线看了看那支被铁管打中的手,大拇指和食指已经肿了,好像两根胡萝卜一样。
低声咒骂了一句,我忍不住想: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我的?!怎么可能??
在这条死胡同里喘息了几分钟,我确定没有人追来,也没有人发现我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
我又足足在胡同里耐心地等了近一个小时,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翻过来把里面穿在外面,套在身上。
我出门的时候换了件外套,是那种前些年流行过的正反都能穿的样式,翻过来之后,颜色完全不同,也稍微安全一点。
在胡同里往外张望了会儿,我才走出来,我不敢步行会咖啡馆找倪朵朵,而是跑到附近大约二十米远的一个公交车站台,跳上了一辆公交车……然后再下一站下车。
绕过了火车站,我又花了十分钟穿越两条巷子,朝着倪朵朵等候我的咖啡厅走去。
这里距离火车站大约有七八百米远,我故意挑黑暗地小巷子穿越,可偏偏在一个拐弯地时候,忽然身边墙角里一个黑影子窜了出来,一下撞在我身上,把我撞得靠在墙壁上,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一个硬邦邦地东西顶住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胆怯和紧张,操着外地口音,结结巴巴道;“钱!把钱交出来!”
旁边还有一个黑影子站在巷子口,侧对着我,紧张的看着外面,回头低声叫道:“快点!”
是遇到抢劫的了……我反而松了口气。然后低声道:“我身上没钱。”
“你……你交不交!交不交!”他说着,慌慌张张的伸手要打我耳光,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然后一使劲,他痛叫一声,手里的一个东西当啷掉在了地上,我立刻抬起膝盖猛的撞在他的小肚子上,巷子口的那个家伙一看不妙,似乎想跑,但是又舍不得放弃同伴,站在那里愣了一秒钟,然后还是朝着我扑了过来。
没费什么事,我轻松放倒了他,然后捡起地上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看了一眼,是一把“改锥”。
看着我朝他们走了过去,那个负责望风的家伙忽然就开口哀求道:“别打!求求你别打我们……”
我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烂事,随手把那把尖锐的改锥扔在地上,想抬腿走人,可是那人却似乎误会了,以为我要踢他,吓得立刻往地上一趴,抱着头道:“我们也是被逼的!没钱我们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妈逼的车跑不了,没钱加油,都饿了一天了……”
我立刻站住了,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车?什么车?”
本能的,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花了两分钟,我立刻盘问清楚了这两个人的底细。
是两个跑长途货运的司机,运了一批货来南京,交了货之后,两个家伙稍微贪心了点,开着车跑到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来,想看看能不能顺路捎一两个人回去,也赚点汽油钱……
可是,火车站这种地方,小偷多那是出名的!两个家伙人生地不熟的,结果半天不到,皮包就被人划了道口子,里面刚拿到的货运款报酬,全部被人掏走了,连手机也给摸了去。
两个男人身上加起来,连一个硬币都没有!已经饿了一天没吃饭了。现在连回家都回不了……因为汽车里的汽油不多了,最多跑个二三十公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