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斑就这么在众人的漠不关心中,一点点崩溃了。
陈君砚看在眼里,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关头,却又生生忍住了。他知道小雀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甚至不需要对他说什么,只需要拍拍他的肩膀,或者在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碗里的菜夹一片给他,他就会像抓住洞口垂下的蜘蛛丝一样,紧紧这一线希望不放。
“可我不能这么做。”望着对方佝偻的背影,陈君砚在心里对自己喃喃说。
第二天,照旧是选一个人去小姐那表演。
“小雀斑!”曲老大,“今天轮到你了!”
人群中的小雀斑浑身一抖,眼睛里刚刚燃起一点火花,又被曲老大给生生掐灭。曲老大走到他面前:“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你快去准备准备。”
陈君砚望着小雀斑,恍惚之间,看见他身上的那根蜘蛛丝断了。
人有一线希望就能忍耐,但如果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呢?
他就会铤而走险。
“抱歉,我跟你无冤无仇,可我必须这么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陈君砚在心里轻轻道,“你要是能活着回来,随便你怎么报复我都行。”
他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穿过人流,走向曲老大所在的方向。
马戏团正在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