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这回定的选妃年纪仍旧是十四至十七岁,实际上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卫启濯大呼冤枉,并表示她可以去跟他父亲求证,末了凑到她跟前道:“我觉着兴许是圣上临时变了主意,不想纵着楚王。也兴许是楚王这段时日做了什么让圣上不快的事,圣上便依旧照章办事。”
萧槿想了想,点头道:“表哥说得好有道理。”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卫启濯凝睇着她,“如果有一个比我长得好看的男子握着你的手跟你说心悦于你,你会不会动心?”
萧槿摇头:“显然不会。”
卫启濯却是突然绷起脸,扑过来倾身将她压到草地上:“你怎么能让别的男子握着你的手!”
萧槿默了默,这角度果然刁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严肃道:“我是说不会有人比你长得好看,所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卫启濯满意一笑,却并不放开她,而是径直俯首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眸看了少顷,慢慢往下压,即将触到她嘴唇时,顿了一顿,见她双颊晕红,越发心跳如擂鼓,尝试着在她嘴唇上吻了吻。
温软娇嫩,妙不能言。
他心头再度涌上那股患得患失的情绪,耳畔隐约有个人在喃喃自语,那声音低回悱恻,倒似是他自己。他好像是在跟谁讲述着一个故事,只是那声音太模糊,听不清是在诉说着什么。
卫启濯一顿,旋丢开纷乱思绪,又接连在她嘴唇上几番厮磨,气息越发急促凌乱,双手渐渐按住她肩头,将她死死压在身下,一面在她脸颊和嘴唇上胡乱亲吻,一面抱住她,喘息道:“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萧槿被他吻得满面酡红,正自赧然,发觉他情绪的起伏,心中疑惑,伸手抱住他,在他后背上拍抚几下,轻喘着问他怎么了。
卫启濯的心绪逐渐平复,低低道了声无事,在她唇瓣上温柔流连片刻,起身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着。
萧槿埋头靠在他怀里,慢慢回抱住他。这个少年与她一路走来,相随相伴,从今往后他们更将携手同行,她也会尽心竭力去助他。
虽然她知道他是人生赢家,但有些事能规避终归是要帮他规避。旁人不说,来自卫启沨那些明枪暗箭她几乎都知道。
卫启沨所言非虚,温锦根本选不上,到了诸王馆没多久,很快就被礼送回家。她一回来就听说了卫二太太治酒的事,她岂会不知个中用意,但她一直等到摆宴的前一日也没等到请帖。
喜鹊见自家小姐将闺房砸得一片狼藉,苦劝半晌,反被呵斥一番。
温锦阴着脸道:“我纵然出身稍逊,但与表哥两情相悦,怎就入不得卫家的门了?偏姑母傲得了不得,非要挑个煊赫高门的贵女。这若是她逼着表哥娶谁,我可如何是好?我可等不起了。不成,我得想个法子。”
喜鹊怯生生问:“小姐想如何?”
温锦狠狠瞪她一眼:“轮不着你来打听!”
清明前后素有荡秋千的节俗,因而别名秋千节。萧槿这日来国公府做客,被卫韶容拉去打秋千。她发现尹淳也在,倒是忍不住想起了一些事。
她前世嫁入卫家后,听说卫启濯这个舅家表妹似对卫启沨有意,尹鸿曾想和卫家二房议亲,但被卫启沨给否了。温锦占有欲强得很,当年不晓得有没有跟尹淳掐过。
萧槿今日尚未见到卫启濯,跟卫韶容打听时,被她很是揶揄了几句。
“四哥一早就入宫去了,”卫韶容坐在秋千上微微摇晃,“来传口谕的公公说没准儿是大好事,也不知是去作甚。”
萧槿下意识搜寻了前世这段记忆,跟着轻舒了口气。
于他而言,兴许还真是好事。
第55章
萧槿想起来,眼下这个时候,似乎是开仗了。
北面的蒙古和女真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边埸常遭侵扰,而对方借助骑兵优势,来无影去无踪,成为无法根除的威胁。朝廷曾经对河套地区几番出兵围剿,但均无甚效用。
如今开春了,是时候打一仗了。
她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蒙古集结周边部落突袭大同,大同守军措手不及,陷入鏖战。大同乃九边之一,一旦失守,蒙古军队只要再往东越过一道长城,一路挺近,则京师危矣。天子守国门确乎有助于增强忧患意识,然而风险也极大。
她之所以对此事印象深刻,是因为前世那段日子她父亲为此烦郁不已,还与她说皇帝因着苦无良策,着急上火起了一嘴燎泡,镇日在朝堂上骂人,文武百官每日上朝时都战战兢兢的。后来战事持续了近一年,始终胶着不下,她当时还担心战火真的会烧到京师来,后头好歹是渐渐平息了下来,但那是以硬生生虚耗国力为代价的。卫启濯后头主操权柄后,还花了很大力气去整饬此事的遗留问题。
皇帝大约是因着上回的事记住卫启濯了,如今将他召入宫,想来是欲问策于他。这于卫启濯而言,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卫韶容与萧槿说话间,顺口提起了卫启沨近来的反常:“我哥哥这阵子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摆着一张死人脸,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我跟母亲都觉着他兴许是官场上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前两日趁着他休沐,想带着他出去踏青,他冷着脸甩了一句‘不去’就又钻进书房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卫韶容叹道:“近来我哥倒是与四哥性子对调了,四哥如今善气迎人,镇日高兴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