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赠礼。我之前两次借住贵府,实是过意不去,一直都想答谢一二。”
萧槿退后几步,摇头道:“不必,二公子客气。”
卫启沨却并不收回手:“一点心意,休嫌礼轻。”
萧槿嘴角微扯,跟着想起适才瞧见的水榭里的一幕,觉得可以用那件事将他引走,当下道:“我却才往这边来时,似乎看到二公子的表妹跟郁家小姐起了争执,闹得还挺厉害,二公子还是过去看一看的好。”
“我哪个表妹?”
“温家的锦表妹。”
“不要紧,各家夫人都在那边,自会调停。况且我赶去女眷那里,也不妥。”
萧槿觉得卫启沨为了在人前遮掩他跟温锦的事也真是能沉得住气。她懒得理他,只是不住往那个丫鬟方才离去的方向张望,然而迟迟不见对方踪影,渐渐发急。她回头见卫启沨还杵着不走,再度表示她不会收他的礼,请他自去忙他的,旋即往旁侧避了几步。
卫启沨凝睇她少顷,看她只是引颈远眺,忽而道:“那八姑娘权当这是我给八姑娘补的生辰礼。”
“过了就过了,不必补。”
卫启沨缓步走至她面前,盯着她道:“那八姑娘可否说说,缘何不肯收?”
饭后,卫启濯本想离了众人去找萧槿,但卫承勉命他去前头待客,他抽身不得。
原本说几句场面话略坐一坐也就差不离了,横竖他只是个小辈,席间酬酢主要还是由尊亲们来,他寻个由头摇席破座便是,但偏偏今年的状况不同。
今年他出了一回风头,现如今满京城都知道皇帝宣他入宫召对的事,那些本家跟亲戚轮换着问他话,兼之他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还有几家委婉探问他定亲与否,卫启濯被围在中间,深深体会到萧槿所说的被七大姑八大姨围攻的无奈。
卫承勉见儿子面上虽则没有丝毫表露,但目光已经往他这里扫了好几回了,心知他儿子是什么意思,又故意拖了一刻急他一急,这才替他解围,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卫启濯心中松了口气,离席之后便径直往后花园去。
卫启沛正在亭子内摇扇喝茶,瞧见卫启濯打小径上过来,立等跑上前叫住他。
“四哥四哥,借我些花水,”卫启沛稍稍撩起两边衣袖给堂兄看,“你看我就坐这儿一会儿,那帮蚊子给我叮了多少个包。我知道四哥平素都会带一瓶花水在身上,今儿也带了吧?”
卫启濯顿步叹气,在顺袋里翻找须臾,摸出了一个长不盈两寸的小瓶子,道:“我给你倒点儿,你接着。”
卫启沛一愣,他以为四哥会直接把瓶子给他让他自己涂的。
卫启沛把扇子别在腰间腾出手,将双手合在一处等着卫启濯给他倒花水。
卫启濯打开盖子,小心地将瓶口往下倾,在花水将出时,握瓶子的手迅速地抖了几下,跟着将瓶口那点花水在卫启沛手臂上蹭了一下,把盖子盖上,将瓶子塞回顺袋:“好了。”
卫启沛对着自己手心几滴花水出神的工夫,卫启濯已经回身走了。
卫启沛胡乱将那一点花水涂在手臂上,追上卫启濯:“四哥再给我倒点儿,我怕这点儿不够使。”
“我这花水抹一点就够了,涂多了你不怕把蜜蜂招来么?”
卫启沛一愣,四哥的花水还招蜜蜂?
他瞥了身后花丛一眼,心下忐忑,正想再跟四哥证实一下,抬头就见前头一棵垂柳旁立着一个袅袅婷婷的少女。
那少女微微垂首,双手交叠,安静缄默。若非她身上衣裳头面光鲜,卫启沛都要将她当成府上的下人了。
卫启濯并未在意,经过她身边时只是略略打恭,待要走时,就见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朝他一礼,说萧家八姑娘如今正在寻他。
那少女抬头一怔:“八妹?”
卫启濯闻言回首,询问少女身份,这才知原是萧槿的七堂姐。他朝她欠身一礼,温文客套几句,道了句“请恕诳驾”,作辞回身,让那丫鬟带路,拂袖而去。
卫启沛望着卫启濯的背影,纠结着还要不要去问花水的事。他总觉得他四哥游学回来就变得怪怪的,至于具体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他调回视线时,似乎瞥见那萧家七姑娘匆忙低头,再仔细一瞧,又觉得自己眼花了。
卫启沛担心那花水真的招蜜蜂,急着回去沐浴一番,当下也离开了。
少刻,陈氏跟萧杉打东净回来,领着萧枋一道去寻季氏和周氏。
路上,萧枋刻意拉着萧杉落后陈氏一小段路,在萧杉耳畔小声道:“我适才碰见卫家四公子了,端的好样貌,我……我书读得少,不知如何描摹。就是觉得,这样的人,好似是落了尘寰的仙人。”
萧杉戳她一下:“不仅你知道,满京的人都知道他长得好看,但是,这跟你有何干系呢?”
萧枋低头,双颊晕红,跟着又不免迷惘失落。
为什么单单一个出身就定死了她将来的路,难道成婚就一定要门当户对?
卫启濯赶过去时,远远地就瞧见迎面而来的萧槿,当下加快步子上前询问她找他可是有何急事。
萧槿脸色不太好看,轻吐一口气缓了缓,才朝卫启濯笑道:“我有件事要问表哥,咱们寻个地方坐下说话。”
卫启濯才点头道好,就听一阵人声渐近,转头一看,发现是卫韶容沉着脸拉了温锦往这边来,后头还跟着郁舒并一众仆妇。
卫韶容一眼就瞧见了自花台那边徐徐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