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所以只朝前方望了一眼后就老老实实的听老大的,转弯,朝缓坡上走。
明明直走不远就是龙二的家,现在却要绕路。难道是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等上了缓坡看见印刷厂后恍然,顿时有些感动。
果然能当老大的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即便是这种醉酒的情况下也不忘记到自己管辖的范围来看一眼。这种爱岗敬业的精神实在令人感动,所以他决定等送了老大回家后,早上也不补觉了,努力的去收保护费,争取做一个优秀的混子。
……不知道龙二知道身边手下的心声会作何感想。
还未走近前,右手挎着手下肩膀的龙二用左手摸了摸裤袋,准备拿根烟出来叼在嘴上一保持自己酷炫的造型时,摸索了半天才再次惊觉自己昨天晚上连烟盒子都给了沈缓归。
不免轻啧了一声,习惯性的眉头皱起,显得很不耐烦。
手下听了,偏头喊了句“龙哥?”后,龙二这才斜睨了眼看向手下,懒洋洋开口,“有烟没?”
“哦。”连忙从裤兜里摸出烟,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一面递至龙二的唇边,“烟不是很好,您将就着凑合一下?”
“哦。‘外滩’?”龙二垂眼看了递至唇边的烟,灯光昏暗,但光是闻都知道是什么烟,说完唇微启,就吊儿郎当的叼进嘴里,微仰着头半眯着眼,“我抽过。”
手下附和的笑,他嘴笨,说不出什么话来,呵呵呵了几声后才憋出一句“龙哥你真厉害,光闻就知道是什么烟了。”比狗还厉害几字咬着舌尖才没出口。心里直呼好险,不然又得罪人了。
“以前老抽这种烟,所以知道。”龙二懒洋洋的和手下闲聊,也许是宿醉未醒,或者是现在天色还未亮让人下意识的就比白天时放松,总之相比白天,现在的龙二是较为“柔软”的,“谢啦,到时候给你包‘红袍’抽抽。”
“谢谢龙哥!”手下大喜,高声。
龙二散漫一笑,叼着烟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以前他的人生奋斗目标就是抽烟能抽“红袍”,顿顿有酒有肉,有小弟女人。
随意的摆摆手,没让手下给自己点上,就这样叼在嘴里略显摇晃的由对方架着向前,离得近了在人群中扫了两眼没找到要找的人后,才一挑下巴冲其中一个“哎?!”了一声后,在他跑进后皱着眉问,“沈缓归呢?怎么没见人?”
对方听了,左右看看后才又看向龙二,恭敬回答,“今天一来就没见着,会不会……是有事耽误了?”
龙二想了想,觉得会不会是昨天在喜乐门,被吓着了所以连面都不敢露了?
也是,平时连头都很少抬,眼睛里看得最多的就是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上有钱呢,反应也慢吞吞,还倔。和她的名字还真配。
沈缓归。小乌龟。
龙二又笑了下,冲站在面前的人挥挥手,说了句“没事了,做你自己的事去吧”就和手下掉头走开。
估计是缩到乌龟壳里去了?
也好,虽然昨天喜乐门的事朱爷叫人给了烟柳教训,但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想着想着就找她的麻烦?躲一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求情?
她又不是他的谁,干嘛要给她求情。
龙二意味不明的哼了哼,叼着眼半眯着眼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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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睁着眼赤身luǒ_tǐ的呈大字型躺在那里,浑身时不时的因为从□□发出的刺痛而抽搐一下。
阿青那些人已经走了,但后来又来了几个。
从最开始的挣扎哭喊哀求,到后面的麻木自暴自弃,再到现在仅剩她一个人后的凄凉。烟柳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面无表情的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髻,滚落身下稻草堆不见。
人有的时候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有些平时性格开朗要强的人在被瞬间摧毁后,会选择伤害自己和家人的行为,而温和中庸的却也有可能坚强的把自己缝缝补补后,咬牙扛过这些苦楚让自己活得更好。但烟柳却不是以上两种。
与其单纯的说痛苦后毁灭或者重生,不如说她从里面资深了偏执和恨意。
……这些。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沈缓归来承受的。
烟柳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眼睛却格外的明亮。
原本自然放在草垛上的手,也慢慢的反转后抓住稻草,捏得死紧。
……沈缓归。
沈——缓——归——
此刻,苏梦萦揣着加上龙二给的六元多块钱,把自己并不多的东西打包成个小包,像个小乡巴佬一样上了从大浦区到九龙区最早的一辆有轨电车。别看时间才凌晨四五点,但车上已经无空位,虽然不至于拥挤,可也能感觉到生活的不易。
苏梦萦看看四周后,像以前坐公交车时一样,将小包袱反着背在胸前,然后抱着车上的栏杆扶手站着。
时不时无聊看看周围,或者望着车窗外发呆。
像一只慢吞吞爬下树后抱着一根晾衣杆的小树懒。
笼屋,以及其他廉价的房屋,最多的地方就是北区。所以不少人即便在九龙城、深水涉这些地方上班,但为了节省些钱让家人或者未来的自己生活得更好一些,也会选择住在北区。
不过稍有些钱的人,是不会挑选像苏梦萦那样的住所的。毕竟笼屋和笼屋之间,也是有高中低的区分的。
苏梦萦以前住的,可以说是最下等的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