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刑场外的人群纷纷惊叫起来。「六月飞雪!」
这些情景紧跟着就消失了,四周重新恢复成一脉黑暗的模样,幽绿的妖火也安定下来,不远不近地悬在半空。
窦娥冤?“这是什么意思……”
「嘻嘻嘻。」
那个笑声再一次出现了。王声皱起眉头,即使他不想去,身边的妖火也已经开始向那边飞去,容不得他选择。他突然想起《鬼吹灯》里曾经有一句「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这话真是太正确了……笑得人心里发毛,还不如哭呢。
和上次一样,在渐渐亮起来的光中,他看清了对面的东西。那是一株异常高大的树木,从树冠中垂下无数条粗壮的藤蔓,令人惊惧的是几乎每一条上都吊着一个人,不是死人就是骸骨。王声站在离它最远的地方,看着那些妖火好似高高兴兴地全部凑过去,他一步也不想靠近。
谁知道树上那些是不是在非常道中走失的人类!
「姥姥,不要阿!」一个细弱的女声甫一响起便淹没在满树枝叶颤动的烈烈声响中。那棵树突然发出阵阵y-in森诡笑,好像一下活转过来。所有的枝桠和藤蔓都剧烈抖动着,迅速向王声站立的地方卷来,一心要将他也抓去吊在树上。
“阿!”王声大喊起来,匆忙退了几步转身就跑。他感到长长的藤蔓够到了自己背後的衣服,心慌意乱下他忍不住回手打过去。眼角白光一闪而过,那道光芒竟是来自于自己手腕。白光过处,所有的藤蔓都好似触电般飞快退走了。
他一心想逃开这鬼地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跑去。在黑暗中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四周安静下来才停下脚步。喘匀这口气,王声才得以重新审视自己眼下的状况,所有的妖火都被甩在身後了。
四周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是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白色。他挽起袖子,看到是苗阜送给自己的白菩提根。兴许因为是j-i,ng卫送的礼物,所以沾着些仙气什么的,此刻它正在发出淡泊柔和的白光。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抚摸着手串上那些白玉光泽的珠子,仿佛有种力量渐渐涌入心口,一点点安下心来。
「嘻嘻嘻……嘻嘻。」
王声猛地跳起来,睁大眼睛环视周身的黑暗。不知道这东西这次又打算让自己看什么!他打定主意,不管哪里亮起光来,自己绝对不过去。
“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不过这次就算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因为王声看到,那个人已经走过来了。
是苗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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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看清来人是苗阜,王声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苗阜都比自己要更熟悉这边的世界。从第一次在剧场里看到那家伙泰然自若地从九行轿上下来,就一直这样觉得。所以即使没有说甚至也不让自己这样想,他仍隐隐约约觉得,苗阜一定会来找自己。
不过王声站在原地。“你怎么过来了,还是一个人?”
不是说一个人的话就会迷失在非常道中吗?就像自己这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苗阜摆了个不屑的表情给他,“要是我不来找你,还有别的人吗?我指人类,你懂的。这还是我向j-i,ng卫大神讨了个法术才能顺利走过来。”
这腔调这语气,怎么看都是本人……王声总算将最後一丝怀疑也去了。
“嘿,你还真挺能的阿。”
“那必须的。不过在此之前,有些话我想在这里说清楚了。不像别的地方人多眼杂,隔墙有耳……我就开门见山了,”苗阜低头把袖子挽了两下,这才抬起头来认真看着王声,“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分开,各自干一番事业出来。”
“……什么?”王声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也看到了,现在我要参加的活动特别多,整天东奔西跑的根本没有闲的时候。你老是不在要我怎么过活?所以渐渐地,我也不是每场都在说相声了,偶尔换个模式,跟其他人合作——我是说搭档一下——也能收到不错的效果。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从我这方面讲是可以和你分开的。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你那边没有我还有评书可以说。这个事儿我就做不来,评书也是一项需要仔细对待的大事业,你也得耗费不少的心力对吧。我整天外头跑,咱青曲社里就靠你压轴了。武侠里不是都写,老靠别人的话是成不了独当一面的大侠的,所以我就琢磨着,咱哥俩也该分开历练历练了。”
王声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道理一条接一条,要说的事情只有一件:散伙,对吧。这却偏偏是自己活了这么久以来,连想也未想过的事情。
“不行。”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和着心跳一起艰涩,“你是打算以後尽量不说相声了,还是真需要换个捧哏?”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给你点时间考虑,等我下次再来,告诉我答案。或者……”苗阜咧开嘴笑了一下,“你干脆就别再见我了?”
“你不是苗阜,你不是他,你不是他……”王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