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乔桥站着,段易荣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把衣服脱了。”他嫌弃的看着乔桥身上灰色的外套,不乐意了。
乔桥捏着外套边缘,手指微微收紧,抿着嘴,慢慢把外套脱了。
他里面就穿了一件宽松的浅色毛衣,下头配了一条牛仔裤,头发长了一些,柔软的垂在两颊,若是忽略他脸上的妆,单单从这副打扮上来看,简单到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段易荣捏住他的脸,乔桥看着他缓缓凑近,就在嘴唇即将碰到的时候,他伸出手,抵在段易荣的胸前。
段易荣眯起眼,不悦道:“要反抗?”
乔桥摇头,他轻轻拉开段易荣的手,笑了,“不是反抗,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有意思的?”段易荣问。
乔桥扯开嘴角轻笑,他抬起手,勾住段易荣的脖子,在他耳边呼出热气,s-hi润的气息漫在段易荣的耳畔边,段易荣觉得半边身体都麻酥酥的,他扭过头,定定的看着乔桥,吞咽着口水。
乔桥又近了一些,他的嘴唇擦过段易荣的耳垂,段易荣屏住呼吸,突然左耳剧痛,他厉声惨叫,弓起背,捂着左耳,他摊开手掌,只看到大片血迹。
段易荣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桥,颤抖着摸着左边的耳朵,左耳碎了一片,正往外冒着血,但还健在。
乔桥朝他走进,段易荣因为剧痛而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乔桥,吓得直往后退。
他伸手用力推开旁边的桌椅,发出哐当两声,他大声叫着人来,乔桥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他说:“你这蠢货,究竟知不知道,像这种房间隔音效果都比一般的酒店要好。”
乔桥的嘴角沾着血,他看着段易荣,脸上笑着,眼里却是冰冷,“我最讨厌别人掐我下巴。”
说着,他高高抬起手,然后猛地扇下,手掌带风,“啪”的一下,甩在段易荣的脸上,段易荣嚎叫一声,捂着脸,睁大眼看着乔桥,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人扇巴掌了。
他脸颊带血,脸上全都是眼泪和鼻涕,乔桥其实还想打他一巴掌,可是这张脸太脏了,无从下手,他收回手,笑看着他,“别那么惊讶呀,打你一巴掌又怎么了?”
“我要告诉我爸爸。”段大少爷呜咽着,埋着脑袋,十分凄惨。
乔桥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他肩膀颤着,指着段易荣的鼻子,“还告家长,你是弱智吗?”
段易荣一抽一抽哭着,他咬着下嘴唇,眼泪一颗颗冒下,他还没回答,突然房门被人拍响,段易荣猛地抬起头,脸上一喜,他看着乔桥,咬着牙,“我的人来了,你完蛋了。”
乔桥侧头看着门,他觉得不对劲,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动,房门就被打开,从外一下子进来了十几个人,持枪,穿着警服。
见到乔桥和段易荣,走在最前面的警察厉声道:“都别动,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在贩毒,都把手给我举起手来,放在头顶,站在原地。”
乔桥慢慢举起手,段易荣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惊喜的看着那个警察,“是我爸爸让你们来救我的吗?”
那位警察一愣,看着段易荣,微微眯起眼,“你父亲是谁?”
“还能有谁,段志国啊!你们应该认识的啊。”
乔桥听着那个蠢货如此自报家门,无语的闭上了眼。
果然,听到“段志国”这三个字后,几名警察都是一愣,随后细细打量着段易荣,那个同段易荣说话的警察看着他的样子,收起了枪,段易荣见他如此,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却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被警察反手扣住,铐上了手铐。
“喂喂喂,你们干嘛,我爸爸是段志国啊,你们不能抓我。”
警察按下手铐,低声对段易荣说道:“今天下午五点,你父亲段志国因为偷税漏税,已经被检察机关扣押了。”
房间内安静了,段易荣呆滞,他往四周看,却不知道看谁,最后把他目光放在乔桥身上,乔桥与他对视,段易荣看着乔桥眼里的轻蔑不屑,身体突然像被抽光了气,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乔桥比较配合,乖乖地合上手铐,跟在警察身后。
他从段易荣身侧走过,听到他喃喃道:“我是段志国的儿子,你们不能抓我。”
………………
这一晚,石门看守所的铁栏杆里有些挤。
乔桥靠在墙壁上,段易荣则坐在地上,段大少爷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父亲被抓这件事,呆滞的看着墙壁上的鬼裂纹路,乔桥环视周遭,大多都是酒吧里的人,也不知道罗斯福这老板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卖粉这勾当放进酒吧里。
乔桥心里叹了口气,刚要收回视线时,突然一愣。
他刷的一下站直身体,快步走到角落里,他站在一人面前,那人很瘦,见有人朝自己走来,便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暗黄消瘦的脸。
乔桥看着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抿着嘴,喉咙有些干,他问道:“你认识吴刚吗?”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一震,他睁大眼,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出现了些许亮色,他说:“那是我大哥,你认识他?”
乔桥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是吴刚的弟弟,他低声问:“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年轻人一愣,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道:“卖粉……”